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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總在大嫂面前告她和張巖的黑狀,張巖不過是顧著兄弟情分才處處讓著不和他計較,誰知他卻將人當軟柿子拿捏,當即不快:“活該。”
張巖臉色好看了很多,想來是汗全發出來的緣故,這下她也能放心了。
“這是姑姑給我的,你搶別人的東西和強盜有什麼區別?”
春木撩了簾子進來,冷聲呵斥:“多大的人了吵吵鬧鬧的做什麼?張桐是弟弟,你分點怎麼了?小心眼這麼重。得了,小桐跟爹出來,昨天還剩了一根雞腿讓你娘給熱了吃。”
春福在心裡嘆了口氣,他們偏心這麼重,這個男孩心裡恐怕也被傷得千瘡百孔了罷。一次一次的希望又一次次地失望,就連生病都得不到一點關心,那顆心再堅強也被寒透了吧?她蹲下身要將他拉起來,張巖卻撞進她懷裡,哭得像只受傷低吼的小獸:“姑姑,我不想再這個家待了,好想快點長大,那樣就可以不用看到他們了。”
春福摸了摸他的頭,愛憐地低語:“先把病養好,你要讓自己變得更堅強點,刀槍不入,當你變得強大他們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的。”
張巖從她懷裡探出頭來,揚起粉撲撲地小臉錯愕地問:“姑姑,你……好了嗎?”
春福低笑一聲,將手指抵在唇邊發出一聲噓,輕輕道:“是啊,好了,大病一場後就好了。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不要告訴別人好嗎?快吃點東西吧,這樣才能好的快些。”說著將紙包開啟,因為太過用力的關係,裡面有些已經被壓碎了,不過農家孩子很少能見到這些東西,依舊吃的很香。
張巖嚼完嘴裡的東西嚥下去,突然問道:“你恨我娘嗎?應該恨吧,其實我也恨,我也是她的兒子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姑姑嫁了人就好了。”
“是啊,嫁人就好了。她要是打你罵你,你就來姑姑家,這樣就可以躲過去了。”
兩人坐回到炕上,張巖喝了口水,下定決心似的說:“姑姑,前些天我路過爹孃屋子的時候聽到他們在說話,我沒想偷聽的只是聽到你的名字……姑姑會變傻是因為小時候發燒給耽誤了……”
從張巖的口中春福才知道春木為什麼會想將她送入花樓。
春木比春福大了九歲,彼時他正直讀書的年紀,家中雖然清苦可他聽話又想念書,夫妻兩人商量過後決定把家裡存得錢拿出來送他去唸書,又去找了夫子定好入學時間,春木喜得很,在玩伴面前也極有面子,他人小心大,明白若是把書念好了將來考取功名便能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張家也能被東坡村的人高看。
只是未能讓他高興多久,妹妹突然高燒不退將他的夢也燒乾淨了。爹孃要拿給他交學費的錢帶妹妹去看大夫,他不許急著問他怎麼辦?爹說明年再送他去,他不願意,犟脾氣犯了偷拿了錢跑了,被爹抓回來暴打了一頓,等他們將春福送去大夫家中雖然救下一條命來,可腦子卻是燒壞了。聰明伶俐的乖女兒因為兒子變成了傻子,娘難過得哭死過去,爹除了打他沒有任何辦法解氣。他也很委屈,可是沒有人能理解他對唸書的渴望,更不會有人懂當希望填充滿胸口,卻不得不被失望擠出來的那種心情。
自此在春木的心裡沒有什麼兄妹情,所有的只有無邊的恨。
張巖還不能理解父親的心中懷著怎樣的怨恨與不滿,他只當爹是在愧疚,而春福卻覺得可怕,原來這世上最近的血緣關係都抹不去春木心中的恨。一個在心中存了那麼多年恨的人,會就這樣讓她嫁出去嗎?
肯定不會!
李秀娥在外面喊開飯,春福才拉著張巖出去,兩人才坐下來就聽春木沉聲訓斥:“我當你們很能耐不會出來吃飯,怎麼好東西填不飽肚子?一天到晚惹是生非,嫌日子過得太清閒了?你們兩個給我去地裡把草給除了,做不完別想吃飯。”
這兩年很少下雨,田裡的莊稼靠著附近河裡的水才能喝飽水,只是不光莊稼長地裡的草更是瘋長,春木身子骨不好,做一會兒歇一會兒,比起別人家慢的多。全家幾口人的嘴都得靠他來填飽,一年四季的勞作竟是越來越差了。
他皺眉想了想,繼續開口:“春福,你就是嫁人了也得回來幫著幹農活,別以為成了別人家的人這家裡的事就和你沒關係。養你這麼大費了多少糧食,也沒怎麼替家家裡分憂,現在開始補上。”
春福心裡一陣嘔,出嫁的女兒回來幫忙幹活是看情分,他們兩口子都這麼折騰自己了還想著壓榨她,真當她是傻子?不過比起在這個院子裡受悶氣,寬闊的田地裡確實是個可以清淨的地方。
春福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