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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二叔還是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別說那種喪氣話。”
季二叔搖搖頭:“你不懂啊,我白髮人送黑髮人,我心裡難受啊。我盼了這麼多年終於看到了孫子,多小的孩子,我都不敢抱,生怕給弄傷了他,誰成想他還沒在我懷裡待一下就這麼沒了。我這輩子對不住你爹孃,對不住你和季亮,這是老天給我的報應吶。我這輩子真是造了什麼孽。”
季成看著在一邊哭著的季二嬸,輕聲說:“我出來聽人說春菊和孩子還沒入棺,不管有什麼錯,人也已經沒了,還是給她個體面吧。不看著春菊的面總得顧著那個孩子吧?母子兩纏得太緊,沒辦法分開……”
季二叔聽了又是一陣氣:“季坤那個畜生真是能坐得住,什麼事都指望不上,我看這一輩子也難改了。你幫我和季坤說一句,一大一小好歹是他的人,讓他張羅著把人葬了。你家裡人還懷著孩子,早些回去吧,免得這些不乾不淨地陰氣給纏上,回去帶個硃砂袋避避邪。你什麼時候去鎮上,能不能幫叔給我家季亮帶個話,就說我想他了,我這把老骨頭想見他了,讓他回來看看我吧,指不定哪天我兩眼一閉,雙腿一蹬就完事了。”
季成看著心酸不已,二叔是個要強的人,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顧著臉面一輩子,卻不想臨老享福的時候翻了船,應了聲就出來了。哪有那麼多話要說,人都是這樣,當初身子骨硬朗的時候來往不多,一有旁的事噓寒問暖倒是假了起來。
季坤還是將在家裡放了一天的人給葬了,他恨春菊可憐自己的孩子,心裡擔憂卻也怨恨爹把自己攆出來心心念唸的只有別人的兒子。可是他不敢進去,每每走到院子外面,他想著自己只要往前走一步,和爹說說好話也許就能得到原諒,可是直到看到娘冷若寒霜的臉他才知道沒那個可能了。
春福沉默了一陣,也未多說什麼,總歸還是過好自己的事情才是緊要的。
趕巧這兩天城裡來人送了東西過來,倒是省得季成特地跑一趟,讓他們回去的時候往季亮所在的鋪子帶了句話。日子又走上了正道,過了兩個月春福的肚子已經顯懷了,一吃就吐的毛病也好了很多,反倒是又嗜酸又嗜辣,倒讓興沖沖請教過老人的季成犯了難,酸兒辣女,兩樣全佔是什麼?
再過一個月就要過年了,春福身子重了,很多事情季成不讓她插手,只有送去鋪子的果醬還是她來做,不過有季成在一旁打下手省勁了很多。家裡的兩頭豬養得圓圓滾滾的,大冬天也沒掉了膘很是爭氣,賣了個不錯的價錢。本來想著去京城過年的,季成不忍心春福遭罪,當即決定等生完孩子再說。春福巴不得不在路上顛簸,專心致志的想年貨要準備些什麼,這是她在這裡過得第一個年,也是和季成成親後再一起過得第一個大日子,還有肚子裡的小傢伙陪著。
春福在家裡不是縫製衣裳就是嘴饞吃零嘴,就是和連生嫂錦娟說閒話,季成在家的時候總是坐在角落裡邊幹活邊看著春福,看她笑得開懷,他自己都跟著樂。這段時間裡,巧雲終歸還是嫁給了別的男人,季亮再次回來看季二叔聽到這個訊息只是沉默,和季成喝了一頓酒就離開了,春福卻知道這個人的心大概已經冷了,回來的期待也沒有了。
還不到一年的功夫,村子裡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里正也時常在唸叨著這一年是不是衝撞了什麼才這麼多事?趁著過年熱鬧的時候,帶著村人往小廟裡多燒了兩把香,供著都是好東西,只希望老天能保佑東坡村來年順遂平安。
季成到鎮上除了置辦春福叮囑他買的窗花、對聯、一斤羊肉、五斤豬肉外,還買了瓜子花生麻糖等小玩意兒,也是圖著蹭點甜頭,還扯了兩尺時興的布料。他不知道春福為什麼要買這麼多豬肉,豬肉鋪子的老闆見他穿著普通卻能痛快的拿出這麼多錢來,想著這人是個真人不露像的。
驢車正要出鎮子,聽得後面有人再喊,他回頭一看是周敬,趕忙勒著了韁繩笑著問:“過年的東西可備好了?要是一個人無聊不如到我家過年吧。春福讓我買了很多東西,到時候咱們喝兩盅。”
周敬搖搖頭,喘著粗氣說:“等年一過我就得進山了,早點將安掌櫃要的東西帶回來我也能把心頭的事給辦了,也能像你和嫂子一樣好好過日子。我想著等我走了,果園勞煩哥幫我照料下,伺候好了,明年好賺錢。”
季成皺眉頭,冷聲說:“當初說好陪著你去蒼梧山的,你別擅作主張。到了日子喊我一塊去就是。”
周敬抓著頭髮,尷尬地說:“嫂子正懷著孩子呢,需要你照顧,山上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我不能答應。”
季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