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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宏低低笑出聲來:“不過是藉著酒意疏解心中愁悶罷了,為兄不像二弟有如意人伴在身邊。總歸是緣分淺薄,一片情付諸東流水。”他喜歡的人和旁的人定了親,自此再無他什麼事,這心上的難,往上爬的堅定突然就失了力氣,再也不想看一眼了。當初一眼便定了情意,她口口聲聲說要等他考取功名,等他做了京官就嫁他,誰知還未多久便變了卦。
季成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只是看著天上的那輪月說:“大哥莫要傷懷,弟弟說話不好聽,你不要生惱。許是有難言之隱,不然就是並未與你這般用盡了全部的心思。”
穆宏知曉,可是被季成這麼說出來心上又是一陣如針扎般的痛,失笑著舉起酒罈大飲數口。良久才說:“我倒是無妨,大不了一人在外面,母親便是有心也不能逼迫我。反倒是你……母親看不上你家小娘子的身份,你怕是得多費些心思。”旁的話他不便多說,娘盼了二弟盼了幾十年,不管做什麼樣的錯事,都是因為疼二弟。他所能做的也不過是提個醒,讓他們想辦法來說服母親。
季成沒有說話,嘴角的笑僵硬下來,原來如此。春福是個聰明機靈的,她大概受了很多時日的煎熬罷,怪不得在聽到母親回京城的時候鬆了口氣,整個人都變得活潑起來,倒真是難為她了。
冬天的夜太過寒冷,兩人未待多久便各自回去了。季成睡在床上輾轉反側,他不想母親討厭春福,與他來說他自然是偏向春福多些,一是打心裡真是喜愛,二是她是個懂事的對母親並沒有半點衝撞,母親該是對她有所誤解才是,明兒他得好好與母親面前幫著春福說兩句才好。
季成本就不是唇舌巧會說話的,這一番想兩邊能和善相處的話說的甚是艱難辛苦。只是他的話穆夫人並沒有放在心上,不管他將春福說的如何好她也只是笑,許久才笑道:“我兒見的太少,所以只當她便是人間最佳,殊不知這世上好的人物多了去。咱們不說這個了,你這兩日好好準備,也該是時候去見見穆家的祖宗了。”
季成即便有再多的話也只得放到後面再說。其實他一個只會種地的莊稼漢有什麼好準備?不過他還是依言沐浴,誦經,這事他做起來磕磕絆絆,虧得有名堪在旁邊幫著,倒不至於太丟臉。
穆家祠堂在宅子最末處,有專門的人打理,供桌上擺滿了精緻可口的點心和菜品,一排排牌位上面的字可惜他不認識,只覺得此地壓抑無比。他隨著母親跪拜,聽著母親告稟穆家祖宗。
“二郎在外漂泊數十年,兒媳不敢怪罪父親,想來是保佑子孫後代福滿康健,才讓兒媳將二郎找回來。相公一直無緣得見我們的小兒子,如今見了心裡也該能放得下了。穆家如今一切尚好,多得祖宗庇佑才這般生意順遂,家業旺盛。”
祖宗面前氣氛沉重,季成聽母親說完才跪在蒲團上磕了三個頭,候在外面的全是穆家上了年紀的老奴僕,他們伺候過穆家的老主子,也算做個見證。那年老太爺不許在家譜上添二郎的名字,穆夫人一直心有不甘,如今縈繞在心頭的執念得以解決,心上暢快了許多,臉上的笑也深了幾分。
“你先出去罷,娘要和你爹好好說說話。”她一輩子都忘不掉相公對她的疼寵放縱,他的遺憾比自己深得多,如今她有一肚子的話想和他說。她一直想著他能走得慢些,好讓她能追得上他。他們年輕時談及生死,他總說不管在何處都等著她,這話可是算得真?她心頭的牽掛了了,也許能幾年過幾年好日子,但願他不要怪她貪戀得之不易的天倫之樂。
季成以前未入府時,下人對他還算客氣,有些人看不得他身上的土氣曾在背地裡編排過他,他知道卻也不過是一笑,本就是從小在鄉村田地間長大的,去哪兒學富貴樣呢?橫豎他不放在心上,任他們說去就是。今日從祠堂裡出來,卻見誰都對他恭敬地很,一聲聲二爺倒讓他不大能習慣。
名堪隨在身後,冷哼一聲道:“都是些捧高踩低的人,我爹說當奴才的最不能有這種心思。”
季成臉上的笑意不變,暗歎這孩子當真是天真無邪,他若是要將這些事情都放在心上哪還能安生過日子?隨他們說去就是。他心上在意的卻是另一件事,眼看著半個月過去了,他想著若沒什麼事等過了父親的生辰便準備告辭。春福一個人在家,他的心也被牽著不得安寧,只想著早些見到了,才能安心。
他將這話同母親說了,卻不想母親當即變了臉色,眼眶裡淚珠將落,水汽盈盈:“你有了媳婦便不要我這娘了?我們母子相聚時日這般短,你怎麼能說走就走呢?不成,你還不能回去,我派幾個得力的婆子丫頭伺候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