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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卻又可愛得很的話,春福靠在一邊看著不禁想起張巖,那孩子又大了一歲了,在外面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委屈。季念是個聰明的孩子,四個月大的時候睜著圓溜溜得大眼亂看,看見張桐尤其笑得歡快,揮舞著小拳頭咧嘴笑。
家裡的活她都是趁著孩子睡著的時候做,醃魚和銀耳是今年收入的主要來源,糕點鋪子雖然有金柳兒在管著,卻也有些力不從心了,金掌櫃身子不舒服她還要忙另一個鋪子的事,倒真是難為她了。
看著明明越來越好的日子,卻有很多意外的事情冒出來,讓人得心也跟著一緊。她雖然和季成說的輕鬆,心裡卻是捏得緊,好不容易開啟的路子就這樣丟掉很可惜。生意上的事需要的不是決心而是能細水流長的經營維持下去,不管何時屹立不倒的都是上了年代的老字號,這件事她很為難,卻又不想幹預了季成得決定。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與季成來說她所珍視的一切東西都是他心頭放不下的巨石,她無所謂,他卻不能坐視不管。
這個冬天冷的厲害,春福早早的就穿了厚衣裳,季成更是將炕燒得暖暖的,進來一陣熱浪撲面而來。安玉寧不再是大家小姐的貴氣裝扮,平常不過的衣衫擋不住她身上的風華,只是瘦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想來是在外面摔打得緣故,臉上帶著客氣地笑,嗓音嬌脆:“大哥,嫂子,我來看看你們。周敬不是和你們借了銀子買果園了嘛,今年收成不錯,進項也多,不好拖著不給。我換成了銀票,路上也安全些。”
春福卻有些心疼這個女人,周敬走了,想來是遭了不少罪,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小姐竟也變得這般世俗了。讓季成倒了杯水過來,看她逗著季念,忍不住說出來:“你也別倔了,既然裴家人誠意十足的要你當過門媳婦,你就應了,你還這麼年輕,這一輩子不是好熬的。裴公子看著也不是壞人。”
安玉寧捂嘴笑:“嫂子是不是覺得我市儈了?沒有誰是不變的,當花瓶擺好看一樣的小姐誰不會?可真遇到事了,卻什麼都做不了,我不想再過被人拿捏的日子了。裴家或許是個好歸宿,可裴潛不是周敬,只會一門心思的照顧我。我總是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如果當初沒想那麼多,不管不顧的和他在一起,哪怕是窮日子也好過連人面都見不著。我差人又去找了,方圓幾里都沒見著人骨,興許他只是掉到別的地方了,我總覺得他沒死,他還活著。我會等他,一直等到他回來。”
女人大多都是深情的,骨子裡的執著任憑是誰都拉不回來,再多說無意,春福便於她說起季唸的事來,屋子裡倒也歡聲震震。兩口子留著玉寧吃過午飯,看著她上車走了,春福才說:“是我糊塗了,她遇上這種事心裡只覺得對不住周敬,換做我估計比她還死心眼。可正是因為是個局外人才看的通透,她一個女人就打算這麼熬下去?她爹和後孃不是還一直找她的麻煩嗎?總得找個靠這日子才能好過些。”
季成嘆了口氣:“當初沒覺得她竟是和周敬一樣的倔脾氣。周敬纏了她三年終於得到了她的心,可惜了。”
玉寧在路上顛得渾身都快散架了,待到了果園心才踏實了下來,她打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從未覺得過日子是這般難。她將自己的私房錢拿出來,請了位手藝嫻熟的老師傅幫忙看護果樹,又託相熟的友人找了兩個靠譜的護院,與果木為伴的日子倒是清淨好過很多。若是母親和弟弟還活著與她在這裡安家,日子該是過得美的。
可惜這世上的事總是想的多,真正成真的卻沒幾件。就像她心裡總有道聲音再勸她妥協,她熬不下去的時候,真的就想屈服了,這麼久都沒有希望沒有半點蹤跡,靠著心裡的期盼要走多久?可是她就是不想這麼認輸,心裡有一道堅定的微弱的力量再告訴她那個人還活著,只要她多點耐心,肯定能等到他回來。
近一年的功夫多虧她身邊有喜鵲伺候著,做飯洗衣,從沒喊過累,只是偶爾會喋喋不休地數落她,說她傻,數落完了又開始哭,悽悽慘慘地威脅著那人:“你要是敢讓我家小姐等的久了,我就是上天入地也不會放過你。”
玉寧聽的好笑不已,這樣已經足夠了,最起碼還有一個勝似親人的人在旁邊陪伴著她,日子並不覺得難熬。閒下來她除了記賬,更多的時候會寫一封封未寄出去的書信,不管好的壞的全都寫下來,明知那人就算看到了也不認得,她還是希望著他能明白她的想念,委屈和害怕。她一遍一遍寫著他的名字,猶如一道沉長的呼喚,只希望遠處的他能夠聽見。
時光流轉匆匆,一年復一年,過得極快。果園越發好,她的身子卻因為長時間的勞累變得更弱了,那個人卻是久久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