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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個裝了太多怒氣的罐子突然崩裂,雙眼猩紅,牙緊咬著下唇,滿臉的凶神惡煞:“都說不要煩我了,沒聽到嗎?你們的親生兒子回來了,我算什麼呢?這麼久了你們有沒有想過我過得好嗎?我替季坤捱了打現在像個廢人一樣,你們有問過我半句?我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我不說不表示我真的覺得這一切都是我該受的。只有巧雲一直想辦法保我的這條命,我還為了你們一次又一次傷她的心,我真是個混賬。我半條命都搭上了還不夠嗎?我季亮往後等著別人戳著我脊樑骨罵我不孝順。”
季二嬸怒火滔滔地戳著季亮的額頭狠罵:“果真是別人家的孩子喂不熟,生生餵了個白眼狼出來,你等著,等你爹身子好了,我看你怎麼和他交待。”
季亮看著她撐傘走進了雨幕中,慘笑著跌坐在屋裡唯一一張椅子裡,連連搖頭。他給他們做了那麼多,一條命都差點送進去了,在他們看來還不夠,這種把他當牲/口一樣使喚的貪婪之人,他為什麼要那麼怕?捱打算什麼?有本事把他打死吧,他把好好的日子過成這樣,什麼都沒有了,他們再來剝削他啊?
醒悟太過晚,一切都已經無法回頭,他不想和巧雲走到那一步,所以他不會去里正那裡。她愛在孃家住多久就住多久,他會每月都將巧雲的花銷送到大哥手裡。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笑起來,世上之大,他又是識得字的,還愁找不到活?
他的身子被巧雲養得好多了,這點風寒之痛忍忍就過去了,他就是人們說的賤骨頭,失去了才知道後悔。他看著外面的天色從白變黑,他就大敞著門任風雨吹進來,呆呆地坐了一夜。雨停了,他起身點了油燈,翻出巧雲給他縫的新衣裳,以前沒捨得穿,這會兒要出去找活了總得穿得體面些才成。
夜色漫漫,伸手不見五指,他將門鎖好,提著小燈籠去了巧雲的孃家將家裡僅剩的錢壓在巧雲未出嫁時住得窗臺上,他知道她一大早起來總會喂落下來的麻雀,到時候巧雲肯定能看到。他會努力賺錢,一直等到巧雲肯原諒他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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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成擔心春福的病沒有好利索,跑出去和要上工的連生哥說了聲讓他幫忙請個假,又回來守在炕沿伺候著了。春福本來還想多睡會兒,愣是被他鬧得沒了念頭,失笑道:“我吃得這麼壯實就是扛也能扛過去。前幾天才鬧了事兒,這會兒就消極怠工,要是給老闆知道了,心裡不高興怎麼辦?”
季成無所謂道:“大不了我回來幫你幹活,只是老闆娘得開我些工錢,這活兒可不能白乾。”
春福笑罵他光會貧嘴,想起自己應承下來的事還是沒辦成,心裡總是覺得彆扭,嘟著嘴說:“前兩天還說幫著錦娟和連生嫂去布莊問人家要不要手藝好的繡娘,想著多少也能讓她們有個進項,哪知道一直到這會兒了都沒動靜。”
季成將她擁到懷裡,下巴抵著她柔軟地發,輕笑道:“我當是什麼事,明兒我幫你跑一趟就是,我這嘴皮子該是能說成的。”
春福捶了他一下,從他懷裡鑽出來開始穿外衣:“我瞧著這天兒該是要放晴了,咱們去山上採些蘑菇回來接著曬,到了冬天不愁賣。”
季成應了聲就出去給她倒水去了,她細皮嫩肉的,可不像他這大老爺們用冷水衝一衝就成。兩人在山上待了大半天,一手提著魚一手提著野雞說笑著往回走,至於季亮一家的事就像從未聽說過般。
春福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才敢環著季成的胳膊,軟著聲音撒嬌:“鎮上的活要是能早些做完該多好,我們就不用分開這麼久。我一個人在家裡總覺得空落落的,算了不說這個了。你看下過雨的清水山多喜人,什麼都長得好,可惜以後就有很多人去山上採東西了,都怪我沒用,要是我早些去找人也就不會錯過了。”
季成拍拍她的肩膀:“別太累著自己,就算拿不到這座山也沒有關係,我們的日子還是好過多了不是?我很知足,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忙,讓我也能偷偷懶不用拼死拼活地幹活。”
春福心想也許是老天不讓她賺這筆錢罷?所以才讓她少了那麼點運氣,罷了,她想別的路子才是。卻不想她這邊才放棄,裴家竟是來了人,並未像以前招搖而是扮得像個過路人,兩人才到自家門前就見那人站在門口,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可是季成相公和春福小娘子?我家主子聽聞小娘子曾來過府中,生怕誤了事,特地派小的來。”
那人彬彬有禮,春福倒是不好意思起來,她怎麼能說她是打著裴家銀子的主意?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當面和裴公子說才成,當即回道:“不知大哥可否告訴我們大公子何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