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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娥剛才匆忙中瞥了一眼,垂在床下呢單子被掀起,存錢的小罐子倒在地上。
村裡人最恨這種不守本分專想歪門邪道的人,一聽到賊人現身全都掄了傢伙出來逮人。這賊對東坡村熟悉的很,三下兩下便跑的沒影了,看他跑離的方向該是緊靠著大山的那塊,正是季成家的方向。
春福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在看不見的地方有雙眼睛在盯著她,和季成說了,他只是說她多心了,是不是晚上沒睡好的緣故?她也想自己是多心了。季成今兒去鎮上找活了,家裡就她一個人坐在炕上,那種感覺不知道為何又來了。
突然院外響起一道聲音,有些耳熟不知道什麼時候聽到過,她猶豫了一會兒才走出去,那人見她出來,揚起憨厚的笑臉:“大妹子,我再來討碗水喝,走累了能不能讓我進去歇歇腳?”
春福不說話只是搖頭,也不怪她多想,如果說找到親戚該是穿著整潔體面,更不會路過這裡再度討水喝,隔壁村和東坡村就緊挨著,哪能廢那麼大的力氣?這人怕是心思不單純。
那人見她傻傻地楞在那裡徑直走了進來,憨厚的臉上浮現出幾抹淫邪笑意:“早就聽說東坡村有個出了名的傻女,不想倒是個姿色不錯的,放心,我不會欺負你。和哥哥進屋裡去,咱們好好說說兒。”
春福心裡一陣噁心,面上卻不動聲色,眼見他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往後退了兩步微微抿嘴,在他的手就要碰到她時,春福趁他不注意抓起立在牆角的棍子衝他頭上敲下去,那人沒想到她會動手,登時惱怒起來,伸手就要奪她手裡的東西。
春福知道真要動起手來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她身形嬌小,靈活地躲開他的手,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她焦急地喊:“連生嫂,有壞人,連生嫂,救命呀!”她的高聲呼救讓這個男人也變得焦躁起來,他面露狠相,像是要掐死她才罷休。
連生嫂坐在屋子裡給大丫梳頭,邊和靠在炕上的連生說閒話兒,冷不丁地聽見春福的喊聲,手下一緊扯得大丫的頭皮都疼,回過神夫妻兩個趕緊跑出去,見季成院子裡春福正和一個男人纏鬥在一起,一頭烏亮的頭髮被男人扯在手裡,春福瘦小的身板被個男人拉著打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連生大步趕過來將推到春福想要跑的男人給制住,這才看清這人模樣,原來是隔壁村臭名昭著的二流子王波,頓時大罵:“來東坡村撒野,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連生嫂幫春福把凌亂的頭髮和衣服收拾好,看見她臉上那麼顯眼的巴掌印,心疼道:“這要讓季成見了可得心疼死,怎麼家裡就留你一個人?”
春福剛才死命的攔著他怕他跑了,捱了巴掌的時候也沒覺得疼,現在才發覺連說話都成問題了,費勁地吐出一句:“他去鎮上找活了,好疼。”
連生嫂趕緊找了塊帕子在水裡浸溼給她敷上,嘆口氣:“這往後家裡有人不成,沒人還不成,你以後來我家裡得了。這樣誰也能安心些。”
村裡人直追到季成家院子前,看到連生手裡拽著個穿灰色衣裳的男人,高聲問:“春木家的可是這個人?”
李秀娥撥開人群看了一眼,怒道:“就是他,到我家偷東西。”說著上前,也不管男女有別,在他身上拍了拍,隨即從他懷裡拽出個錢袋子,不解氣地在他身上捶打著:“你個不得好死的,偷人命根子,真該斷子絕孫。”
村裡人恨極了這個搞得全村上下都不得安寧的人,壓著人往裡正家去了,他們得要個說法讓里正決定怎麼處置。誰都沒發現春福受了委屈,人群慢慢散去都往裡正家裡走了。連生嫂要拉著春福一起去,動手欺負人怎麼能行?
春福渾身都乏得很,臉上火辣辣得疼,強打著精神和連生嫂去了。里正也是動怒不已,他管著村子這麼多年也算是平安和樂,從沒出現過這種烏糟事,不想被個外村人壞了名聲。這會兒太陽已經快落山,直說明兒一早就讓人扭了送縣衙去,讓縣令大人處置。王波被人用繩子五花大綁了起來,關在村口廢棄的破廟裡,留了兩個人看守著。
而對於春福受傷的事,里正也只是擺擺手讓她去找大夫看看,就當個尋常病痛忍忍就是。這般打發的語氣讓春福真想扯開嗓子和他鬧一場,他不就是覺得春福是個傻子好糊弄。連生嫂看不過去說了兩句卻被裡正給訓斥了一頓,說不下什麼理只得唉聲嘆氣地回了。
春福這會兒臉腫的什麼都說不出來,心裡很感激連生嫂,可惜有心無力。回去的路上兩人正好遇到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