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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烈坐在車裡死一般沉寂的眼神直盯著路晨星,車窗外傳來的叫罵聲也沒能讓他轉移視線。
“怎麼?這會縮在車裡,當王八嗎?”保時捷男越罵越上癮,絲毫沒有住口的意思。
胡烈開啟車門,雙腳剛著地,保時捷男就揪住了他的衣領,把他壓到了車門上。
胡烈兩手擰開保時捷男抵在他咽喉處的雙拳,推開一段距離後,一拳揮上去,保時捷男瞬間鼻腔裡湧出大量鮮血糊滿了保時捷男那張騷包的臉。
阿姨嚇得捂嘴輕呼。
保時捷男捂著鼻子,還沒站穩,胡烈又是一拳,這下保時捷男是徹底眼前一黑,倒到了地上。“救命!殺人了!”保時捷男雙手護在腦袋兩側失聲呼救。
路晨星見狀不好,腳下錯亂著步伐跑過去,試圖拉住胡烈不斷高舉的手臂。
“別這樣!會出事的!”路晨星根本制止不住胡烈的動作,“阿姨快來幫忙!”
“哦哦!”阿姨放下手裡的購物袋,加入了拉架的行列。
胡烈直揍得保時捷男只能蜷縮在綠化帶裡哼哼,才算出了點氣。甩開路晨星拉住他手臂的手,反握緊她的手臂,扯著她往裡走,路晨星一個踉蹌險些栽倒,手臂痛的像是要被捏碎。
房門被用力甩上的同時,路晨星也被胡烈一手摔到了地上。
“我今天要是不回來,你是不是就要把那個男人領回來岔開腿了?路晨星,你還真是離不開老本行,還是說你天生就是個欠操的玩意兒?”
路晨星維持著被摔到地上的姿勢散著頭髮,看不清臉。
“不吭聲是嗎?”胡烈扯下自己的領帶,脫下外套扔到地上。“那就換種方式,這是你自找的。”
胡烈用力拽起路晨星,完全聽不進路晨星哭叫的哀求,帶到衣櫥前拉開衣櫃門,掐著她的後頸把她的臉壓到了牆面,顴骨擠壓得鈍痛,路晨星驚恐地看著半個衣櫥裡的工具,再說不出話來,貼著牆面的手,慢慢下滑,最終垂了下來。
“如果你自己不選,那麼,今天就全部試一遍。”胡烈眯起眼,咬牙切齒。
漫長,漫長,漫長。
路晨星雙眼空洞,身體處在痛的最邊緣,但在胡烈手下又好像總能無限擴大她對於痛的承受底線。
路晨星強烈地感覺自己如同一條砧板上等死的魚,破腹,取囊,刮鱗,剔刺。
她到底會不會死?壓在身下地手心裡粘稠的血液還是溫熱的。或許當初她是該死在“夜露”的,好過這兩年毫無尊嚴的苟活。
身體裡逞兇的利器,好似將她的皮肉層層片開,逃不開,躲不掉,她是不是快死了?路晨星閉上眼時想起一件對她來說十分重要的事——殯儀館對於無人認領的屍體存放時間不會超過一週,不知道自己一週後化成骨灰會和誰相伴為鄰……
但是這很好,因為她死了就不再欠胡烈什麼了……
恍惚中,耳邊響起一些陌生的對話。
“患者大出血,通知血庫立即準備輸血……”
“讓一讓,讓一讓!”
路晨星眼皮閃了閃,又再次陷入昏迷。
仁中醫院住院部十層1006是個獨立病床房,裡面設施一應俱全。往她這裡查房的是固定的護士醫生。從一開始對她的關切詢問,再到後來的見怪不怪。
“小姑娘,年紀小小的,不要老想著靠別人過。吃苦頭的都是自己。自己父母看到得多難受。”婦科主任霍醫師給她查房的時候苦口婆心。
“謝謝醫生。”路晨星低著頭看著自己蒼白削瘦的手指隨口應著。
霍醫師聽的出來路晨星並沒有聽進去她的話,用一種“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著她,然後走了。路晨星躺在潔白的病床上,手上還吊著水,一滴一滴地輸入她的血管經脈中,絲絲涼意滲透自己一整隻手臂。
怎麼還沒死?路晨星覺得自己可能性屬蟑螂,也不知道自己躺的這張床上,有沒有死過人。路晨星胡思亂想著,看著病房窗外,不遠處的一家新華書店,突然想到她好像很久沒有去過書店了,門口站著一對年輕情侶,女孩子負氣般轉身背對著男孩子,男孩子無措地站在那,又不知說了什麼,女孩子破功,轉身捏著男孩子的臉頰,嬉鬧一片。
這樣好的時光。
路晨星收回目光,自嘲地笑笑。她深知,與其回憶過去,不如想想今天中午的醫院食堂大師傅能不能多放點鹽,再吃下去,她可能真的嘴裡能淡出鳥。
今天的醫院餐不出意料的還是味同嚼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