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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抖著雪,一邊朝她這裡走,感慨道:“都說瑞雪兆豐年,這要是暴雪,就成了災難了。”
因著有以前的經驗,這一次康熙有條不紊的派軍隊出去除雪,腰包鼓了,許多事情也捨得下本,將水泥路上撒了鹽粒除雪,務必保證道路暢通無阻。
往年的時候,修路一般到冬月的時候就會停了,今年修到黃河以南,還能堅持到臘月,不過今年不湊巧,遇上這樣的天氣,很是耽誤一些功夫。
有路修路,無路就練兵。
裕親王一直堅定這個政策,他有三年沒有回京了,康熙有些想他,這個兄弟一直兢兢業業,緊緊的跟著他的腳步,最是乖巧聽話不過,許多不見,還真是有些想念。
特意召了他回京,在京中過一個好年,也算是恩典了。
裕親王接到旨意,也是感慨萬分,當初他在京郊附近修路的時候,時不時的還能回去一趟,離得遠了,再加上工期比較緊,因此一直都沒有再回去。
這一下也算是驚喜了,這段時日天冷,那些壯碩計程車兵赤著臂膀,揮舞著木棍練習,只有在真正上戰場的時候,才會將兵器發放給他們,平日裡訓練都是用棍棒就成。
裕親王將練兵事宜交給副將,這些都是常規,他一個人完全安排的過來。
騎馬賓士,裕親王面帶笑容,頂著風雪朝京城而去。
大片大片的雪花飄落是非常美麗的,只是看的久了眼睛會有些不大舒服。
胤禛摟著衛有期,輕聲道:“走吧,進屋,莫著涼了。”
點了點頭,毫無抗拒的被胤禛箍著進屋了,風大雪大,立了一會兒就冷的不成。
“裕親王馬上回京,你好生照看著,他……對老八多有讚賞。”胤禛吞下接下來想要說的話,裕親王親近老八,待他也不錯,到底差了一截,資源都朝著老八傾斜,對他是非常不利的。
衛有期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只是人心是最無法預測的事情,誰也不知道誰在下一刻會想著什麼,想要把控人心,對於裕親王這個階層的人是沒有用的。
作為老將、親王,他的心思深沉如大海,等閒打動不了。
再一個,這時候太子的地位仍舊穩固,他的嫡子地位是天然的保障,輕易不能撼動。
康熙雖然年邁,也不比從前英明,可到底底子在那裡放著,滿朝文武都是他的,誰跟他作對,定沒有好下場。
這會子蹦的越高,到時候估摸著摔的越狠,裕親王不知道這個道理嗎?他知道,若真心為老八想,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呢?
胤禛眼眸幽深如潭,遙望著紫禁城的方向,是有他的授意嗎?
如今水越發的渾了,和衛有期對視一眼,兩人都在思索著以後的對策。
大阿哥和太子之間斗的風生水起,反而被老八撿漏,以‘賢’字出道,很是俘獲一批文臣,再一個有嶽親王在文人之間的底子,也很是給他提供了一些便利。
八福晉對此有些矜持的自得,看著胤禩的目光有些驕傲,這些都是她帶來的。
更令她心情愉悅的是,根據嬤嬤傳來的訊息,挽秋已經成功獵殺,從此再無後顧之憂。
事實真是如此嗎?
挽秋無力的躺在榻上,望著帳頂發呆,纏枝花卉紋清秀淡雅,漂亮極了。
當初一箭射來,她心裡絕望極了,又是在胸口這種要命的地方,更是讓她心中難受的無法言喻。
她的生活一向平靜,打小在道觀修行長大,不知父母,不存姓氏,有的只是主持賜的名,挽秋。
冬天要來了,所以要挽留秋天嗎?
她沒有讀過書,不明白這些道理。
望著自己不管幹了多少活,仍舊白嫩的雙手,她陷入了迷茫。
先是要被貴人帶走,她無力抵擋,後來又有人想要她的命。
這會子獨自躺在這裡,只有一個啞婆照顧她,她想要回道觀,不想待在這錦繡膏梁處。
救她的人是誰,她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董鄂氏卻知道。
本來打算掬過來,瞧瞧有什麼樂子,按她初步設想,應當是老八府上的妾室,被八福晉偷摸著趕了出來。
後來急著滅口,反而覺出不對來,一個妾室,尚砸不起水花,被捉住,也無須著急,頂多有些傷面罷了。
那一箭可真深,若不是有四福晉的神藥在,還真救不回來。也是她運氣好,沒傷了要害。
越是這樣,她的好奇越深,越想要知道個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