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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了起來,他微偏頭,看了宋睦和一眼,眼神平淡又漠然,完全沒有任何疼愛之情:“起來。”
宋睦和聽到這句話,全身僵硬,長輩這種帶著命令的話語,她不敢不遵從,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起來,她必須求祖父出手,宋家不能出事,父親也絕不能出事。
宋庭澤見宋睦和僵著不動,便顯然有些不耐煩了:“自己的命,自己擔著,這點事還要我來教你們嗎?”
宋睦和的臉色瞬間煞白,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樣的猜測,她隱約有過,可她從來都不敢深想——原來祖父,真的對子嗣、對家族毫無庇護之情。
“他是您的兒子……”宋睦和喃喃著。
宋庭澤冷著臉:“養育、教導之責,一絲未差,但很可惜,他們都沒成為讓我滿意的人。”
“所以,您就要拋棄他們?”宋睦和渾身發冷,聽著這些話,簡直就像在聽一個極度荒誕的笑話一樣,可恐怖的是,這竟然是她將面對的真實。
“拋棄?”宋庭澤已經極度不耐煩了,他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做,他不想浪費任何時間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故而他直接往前走了兩步,掙開了宋睦和的手,冷聲道,“難道要看顧你父親到壽終正寢才叫不拋棄嗎?還是要讓宋家百代千代都榮華富貴才叫不拋棄?你們這些人,真是荒唐可笑。”
說吧,宋庭澤直接走進了屋子,連頭都沒回。宋睦和白著臉跪倒在地,整個人呆愣地沒有一絲生氣,荒唐?可笑?他竟然覺得他們荒唐可笑?
老管家看著宋睦和跪在地上發出蒼涼的笑聲,到底還是忍不住上前扶起了她,低聲嘆息:“孫小姐,地上冷,您起來吧。”
“管家,管家!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宋睦和緊緊抓著老管家的手,“父親如今……如今危在旦夕……”
老管家跟了宋庭澤很多年,他不僅瞭解自己的主人,也瞭解很多內情,包括自家主人現在在做的事。他本是極其忠心的人,但到底還是不忍看著宋家嫡長子身陷囹圄之中,便低聲在宋睦和耳邊說了一句:“不管江南的事鬧得多大,都不要有任何動作,好好地做一個布政使。”
宋睦和點了點頭,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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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項青雲出發剿倭寇,到管振勳帶兵援助,再到所有犯人都被大理寺等三司聯合審訊完畢,所有物證都整理清楚,並全部都上交到趙曜的案頭,過去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一切審訊都塵埃落定後,趙曜向江南發出了三道聖旨。
第一道聖旨,是定罪的聖旨。涉嫌假倭案的賊首全部判了死刑,汪家、喬家、葉鎮、錢穀用等人全部判了死罪,其中涉入其中的官員都將被押送回京城處斬。沒有涉嫌假倭案,只涉及了走私案的幾個家族,並沒有被重判,甚至也沒有像之前百姓猜測的那樣被抄家,只是家主被判了囚禁,並罰以鉅款。而涉嫌在假倭案和走私案中收受賄賂,並囂張到放火阻撓調查、知法犯法的官員,譬如陳循,陳家家主以及所有陳家子弟,全部被貶為庶民,三代之內不許為官,同時家產全部抄沒。
第二道聖旨,是調任的聖旨。人證物證齊全,能夠被捉拿判罪的案犯看似人數不少,但相較於江南官場那些因為證據鏈不齊全而勉強逃過一劫的官員們來說,比例實在是少得可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算有證據,也不能把這些人通通殺了,所謂“圍城必闕”,為了更好地實施接下去的政策,趙曜必須保證江南局勢和人心的穩定,如果讓這些人感到自己必死無疑,那局面怕是就不好控制了。可趙曜又不甘心就此放過這些人,首當其衝的就是那個謹慎地沒留下物證,但明顯在其中得利頗多的宋貞吉。故而,趙曜思來想去,便下了這一條,大周有史以來,最大規模的全國官員調動。以宋貞吉為例,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了他牽涉假倭案,但他一個失職之罪是絕對脫不了的,且這個失職之罪還捅出了極大的簍子。
所以趙曜直接將他貶了三級,從二品封疆大吏直接貶成了五品小官,還將他從他熟悉的江南調離,直接調去了曾經的前線——山東。這一調,一下子就掐滅了宋貞吉再興風作浪的可能,這對了他來說,甚至比將他入罪更難以忍受。除了宋貞吉之外,江南的各層級官員都被大規模調任,有調去西南的、有調去西北的,也有調到邊關的,總之大部分都調離了江南,並且品級和職級上都明顯比原來降了。與此同時,江南調入了很多新官員,這些人在江南無根基、無宗族,正適合新政的推行。
而這第三道聖旨,與前兩道隔了兩個多月,直到差不多六月,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