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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帝后兩人持香對太廟之中的列祖列宗畫像進行祭拜, 而禮官同時也要向大周的列祖列宗門宣告新皇后是誰家的某某某。當然, 除了列祖列宗, 最重要的還是要向先皇和先皇后行三跪九叩之禮。
進入單獨供奉先皇和先皇后的殿內,趙曜的神情帶著顯而易見的緊張, 他雖對自己的父皇沒有任何感情,甚至到了嫌惡的地步,但他對自己那早逝的母后, 卻一直保留著幼時僅存的幾個美好片段, 所以他對這個幾乎已經忘記了樣貌、甚至其實也沒照顧過他幾年的母親一直都抱有懷念。
而如今,在母親逝去十年之後, 他終於長大成人登上帝位, 他還娶了自己心愛的女孩,他完成了一個母親對孩子所有美好的企盼,他終於能來此告慰母親的在天之靈了。
沈芊進入壽皇殿之前,還一直在和趙曜堵著氣, 甚至跪完列祖列宗之後,她都打著小九九,想著這一次要多冷他幾天, 以免他之後越加肆無忌憚地折騰她。可等兩人走到了這處供奉先皇和先皇后排位的地方,她一瞥眼,就看到了趙曜那交握攢緊的雙手和遲疑不前的腳步,她這才恍然憶起,也許對趙曜來說,此時此刻的一切並不僅僅是一場儀式,而更像是他人生路上的一塊碑銘,記錄了他前半生的掙扎不幸,也開啟了他後半生的宏圖偉業!
而這一切,他必然,也是想讓另一個女人看見的。沈芊那溫熱的視線落在了趙曜的臉上,久久都未曾挪開,敏銳的趙曜很快就發現了沈芊的異常,忍不住轉過頭來看著她,似乎對她忽然而來的好態度感到驚訝。
沈芊主動走上前去,牽住了他的手,還與之十指緊扣。做完這一切,她微紅著臉,仰頭看向趙曜,眼裡像是盛著漫天星光:“我們一齊進去,告訴母后,你現下活得很好,活得很開心,讓她放心,好嗎?”
趙曜瞬間握緊了沈芊的手,臉上更是出現了從未曾有過的脆弱的動容,他低垂著眉眼,長睫微顫,沙啞的聲音卻無比堅定:“好。”
沈芊的笑容像是摻著蜜糖,兩人相視一眼,十指緊扣地邁進了殿中。
禮官慣性又刻板地宣讀著祖宗規儀,面前的帝后卻全然未曾入耳,沈芊抬眸仔細地看著面前的排位,宋皇后的牌位上寫著“大周英宗誠孝皇后之位”,牌位後頭掛著帝后的畫像,那畫像瞧著很端莊很美,但不知是囿於國畫筆法還是別的原因,她始終無法透過畫像想象出宋皇后活著時的樣子……大概,小曜也已經記不得了吧。
沈芊側頭看去,果見趙曜呆呆地看著自己母親的畫像,那眼神裡帶著親近和希冀卻又不可避免地充滿了恍惚和茫然,她忍不住再次偷偷握住了趙曜的手,用力捏了捏,像是在給他打氣。
禮官宣讀的聲音似乎詭異地停了停,但很快,他又回覆到自己那刻板又平淡的音軌上來,好似剛剛什麼都沒發生。趙曜收回視線,轉而望向沈芊,他的唇邊帶著一絲放鬆的笑意,顯然已經徹底放下了過去所有的恩怨、仇恨。他想起當初內閣擬定“英”這個諡號的時候,自己內心的排斥和不滿,如果不是還殘存著些許理智,他幾乎都要提筆將“英”改成“哀”了。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他並沒有完全如他所想的,擺脫過去的陰影,即便當時他已經登上帝位,即便那些人都已經魂歸黃泉,他的內心還是不甘,還是有恨,而這種無處發洩的恨,其實更為恐怖。他忽然能夠理解,自己為何會成為沈芊口中的“暴君”,大抵也是因為這股恨意一直不得消,最終傾覆到了天下人身上。
在禮官的主持下,兩人對著牌位行了三跪九叩之禮,站起身來的趙曜卻沒有按照禮官所言,進行下一個步驟,反而握緊了沈芊的手,抬頭望向宋皇后的畫像,輕輕地說了一句:“母后,兒子帶著心上人來見您了。”
……
儀式結束後,沈芊和趙曜手牽著手,相視甜蜜地走出內殿,回到輿車中。高齊和李奉驚訝地面面相覷,完全不明白剛剛還火藥味濃重的兩人,怎麼進去拜了拜先皇和先皇后,就立馬變得如膠似漆了?難不成先皇和先皇后還給小夫妻勸駕了?李奉腦補了一下畫面,自己把自己嚇得個毛骨悚然。
沈芊和趙曜才不管外頭這群人是怎麼想的,兩小夫妻如膠似漆地黏在輿車中,悉悉索索地不停說著小話,像是怎麼也說不夠。期間,沈芊還側躺在輿車上,讓某個罪魁禍首給她揉腰,好不容易媳婦原諒自己了,趙曜自然也不敢放肆,規規矩矩地給某人揉著腰,時不時還要笨拙地問一問“這個力道夠嗎?”“這個位置要嗎?”,儼然就是個小宮女的樣子。
沈芊懶洋洋地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