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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鉞不急,她這個做祖母的卻急了。
她年歲漸漸大了,還能活幾年,這一次必須早點給陳文鉞定下親事。
大理寺卿家與平陽侯府也算是門當戶對了,大理寺卿太夫人活著的時候跟她也有來往,所以這樣的一門親事,她心裡是很滿意的。
她正跟對方說陳文鉞潔身自好,身邊沒有通房,不料南康郡主就闖了進來,也不顧有人在,滿面笑容說陳文鉞不是不願意成親,而是有了兩情相悅的心上人,眼裡再看不見別人了。
簡直就是生生在打她的臉!
太夫人當時怒急,不顧大理寺卿夫人在場,就狠狠地將南康郡主訓斥一番,不料南康郡主不急不慌,事情說的有鼻子有眼,連她也忍不住動搖了。
送了大理寺卿夫人走後,立馬就叫了紀清漪過來質問。
她是非常生氣!
更想著若紀清漪真敢如此大膽,當面一套背地一套欺瞞她的話,她便是拼著被清泰記恨,也要處置了她以儆效尤。
此刻聽了紀清漪這一番剖白,她便醒悟過來了。
南康郡主視長孫為眼中釘,肉中刺,必定是故意來破壞他的婚事的。
她怎麼能信了她的話!
不對!若紀清漪是個輕浮眼皮子淺的,說不定就會順著她的話,把事情認下來了。文鉞感激姑母年幼時照顧之恩,必然不會讓紀清漪受罰,哪怕沒有這種事情他也一定會護著紀清漪。
到時候假的也成了真的了!
想通了這其中的關節,太夫人不由勃然大怒,好個南康郡主,禍害了她的兒子不算,如今連她的孫子也不放過。
“清漪起來。”太夫人面沉如水道:“你說的不錯,文鉞向來是個有規矩的好孩子,你在我身邊多年,我也知道你的品性的。家裡出了這樣的流言蜚語,我不能不管。”
“杜嬤嬤,讓人徹查,是哪個喪心病狂的惡奴敢如此無法無天敗壞主子的名聲。”她冷冷地瞥了一眼南康郡主道:“下人胡言亂語,主子聽了就該打一頓賣了,怎麼還能不辨是非被他們耍的團團轉,郡主,你身邊的刁奴也該清理清理了。”
南康郡主氣得要死。
她沒想到短短几個月紀清漪竟然有了如此大的變化,人家說紀清漪是太夫人面前的紅人她還不信,可現在看來,太夫人的確護著這個小蹄子。
“太夫人不用指桑罵槐,我身邊的下人雖說不是特別機靈,但也絕不會胡說八道。”南康郡主冷笑道:“世子與紀清漪私相授受,這是釘在砧板上的事實。紀清漪手腕上戴的,便是世子所送的定情信物。”
紀清漪不甘示弱道:“這手鐲的確是鉞表哥所送,但除了我有之外,寶靈與月澄也是一人各一對的,我倒是沒聽說過定情信物要一下子送出三對的。”
“寶靈與黎月澄不過是障眼法。”南康郡主一想到等會讓紀清漪與陳文鉞丟臉,心中有一股壓制不住的興奮:“你那手鐲是動了手腳的,上面有機關,裡面藏了文鉞給你的盟心之句。”
紀清漪聽了便做出氣得發抖的樣子,毫不猶豫將那手鐲褪下,雙手捧給太夫人:“外祖母,請您明察。”
太夫人拿著那手鐲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端倪,最後沉聲問道:“郡主,你怎麼說?”
南康郡主上前道:“這鐲子機關做的巧妙,一般人哪能看出來?其中一個鐲子上有個針眼大小的孔眼,只要拿了針戳進去,機關自然會開,太夫人也就什麼都明白了。”
太夫人半信半疑,果然讓杜嬤嬤拿了針來,用力戳了幾下,那手鐲毫無反應。
南康郡主大吃一驚,一把從杜嬤嬤手中奪過手鐲,接連戳了幾下,手鐲紋絲不動,她的臉色就變了:“怎麼會這樣?”
她那天明明親手把機關開啟,紙條放進去的。
如今怎麼都打不開,她如何能甘心?
便將那手鐲塞給她的貼身侍婢朱嬤嬤:“將手鐲掰斷!”
空心的銀質手鐲,本來就不甚結實,朱嬤嬤拿在手裡,不消片刻,那手鐲就斷成了兩半。
裡面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南康郡主臉色變了又變,讓朱嬤嬤將另外一個手鐲也掰斷,依然什麼都沒有。
她這才意識到紀清漪早就看穿了她的計謀,已經將手鐲掉了包了。
她怒不可遏地瞪著紀清漪,氣得腮幫子的肉都輕輕顫抖。這小賤人,竟然擺了她一道。
“紀清漪,本郡主記住你了。”
“夠了,南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