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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都興這個。改革開放引進了西方的先進技術,也引進了西方的婚禮形式。年輕人開始討厭中國傳統的那種吃吃喝喝、鬧鬧哄哄、馬拉松式的婚禮,他們說中國的那種傳統的婚禮儀式沒有西方教堂婚禮儀式神聖莊嚴的氣氛。
麥迪身穿西服,姍姍身穿白紗婚禮服雙雙步入教堂。
在教堂舉行的婚禮果然有一種莊嚴神聖的氣氛,但是,麥迪的內心卻閃爍著一種與這神聖莊嚴的氣氛所不和諧的音律。當麥迪挽住姍姍的手來到聖像前宣誓的時候,當風琴奏起了神聖的婚禮進行曲的時時候,當他們開始交換戒指時,當牧師為他和她祝福的時候,麥迪抬不起頭來,他看見了教堂正中的神像,十字架上的神像在流血,那血殷紅殷紅的,彷彿溢滿了即使來臨的災難。
那時,麥迪的內心裡充滿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
他看著身邊的姍姍,姍姍的臉上有一種幸福聖潔的光澤。
他知道自己欺騙了姍姍,這是在神聖的地方的欺騙。是對神靈的褻瀆。
他的大腦中曾經閃過:
如果姍姍知道了這種欺騙會怎麼樣呢?
如果顏妤知道了這種欺騙會怎麼辦?
站在教堂上的麥迪忽然意識到自己這是在進行雙重欺騙,而這種雙重欺騙一旦被揭穿,他必然要受到雙重的譴責,雙重的報復,雙重的災難!
他有一種預感,正是這種預感使他恐懼。但他仍然僥倖地希望預感只是預感,相信預感不會變成現實……。
一陣向下俯衝的慣性使麥迪從自己的回憶中驚醒過來。飛機已經到達了深圳上空,透過舷窗可以看見海和大地之間那條彎彎曲曲的的連線線,可以看見深圳的建築群以及深圳對面香港的繁華了。
飛機在尋找機場,準備降落。
機艙裡響起空中小姐柔和如夢的聲音:
“深圳機場就要到了,飛機馬上要降落了,請您繫好安全帶……”
姍姍眼看著那隻銀色的空中大鳥在跑道上停了下來。
她摘下太陽鏡,以便看得更清楚一些。
她看到旅客們開始從飛機舷梯上下來,一個接一個的,魚貫而行,像小時候看到的螞蟻下蛋。
姍姍的心情便激動起來……不不,這樣形容不準確,因為姍姍今天來機場迎接麥迪的心情和以往不一樣。
如果以往姍姍的心情僅僅是激動的話,那麼,姍姍現在起碼又多了兩種感情——
一種是緊張,她在緊張地等待麥迪從東北可能給她帶回來的一個秘密。
另一種是急不可待,她要急不可待地告訴麥迪另外一個秘密。
產生那兩種新感情的原因是兩個秘密,這兩個秘密的性質完全不同,一個可以使她的家庭毀滅,另一個可以使她的家庭永生。
麥迪在機艙口出現了,雖然隔得遠遠的,但姍姍也能看出他高大的身影。雖然他不會看見她,但她仍然激動地招招手。
麥迪在出場口出現了。
遠遠地姍姍就看到麥迪比上次離開深圳的時候白淨了些,這是東北寒冷天的結果,他總是生活在東北的冰雪和南方的烈日交替之間,在他們分別的這段時間裡,東北的冰雪暫時戰勝了南方的烈日。
姍姍飛跑著迎上去,即使在人多眾廣的場所,她也無所顧忌地把自己投入心愛的男人的懷抱。她緊緊地擁抱著麥迪,好像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似的。現代人的表現形式又一次矛盾地出現在這個具有傳統心理的女人的身上了。
“真想你。”她說。
“我也想你。”他說。
“我們回家。”
“回家。”
到家了。
麥迪是這個家理所當然的男主人,沒有客套和寒喧,直接脫得光光的,奔衛生間去了。姍姍早就預備好了洗澡水。姍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自然要為丈夫收拾皮箱。
接機。回家。洗澡。收拾皮箱。這一套程式和在東北那個家一模一樣,只是女主人由換成了姍姍。
姍姍今天收拾丈夫皮箱時格外小心,因為她的心情和以往也不一樣了,一開啟皮箱,她的心就跳,就緊張,她既想發現那個秘密,又怕發現那個秘密。
是的,姍姍懷疑麥迪有問題,所以,在上次麥迪回東北時,她在麥迪的皮箱裡放了一根自己的長頭髮做為“試探氣球。”
姍姍懷疑麥迪在東北有隱情是從工作調動上引起的。
兩個人結婚以後,解決長期兩地分居問題就成了主要矛盾。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