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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阮看了一眼,說:“你用的止血劑質量不錯啊。縫合要三千塊。先付錢。”
少年指指比爾:“他付錢。”
比爾張了張嘴,又摸摸鼻子,從錢包裡拿出三千塊來給老阮——這也是他剛才答應給那少年的報酬。
老阮補充:“打麻藥再加五百塊。”
少年說:“不用打麻藥。”
比爾瞪圓了眼睛,那傷口可比自己身上的深多了,可是那少年就像沒有痛覺一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呼吸平穩而輕淺,連動手術的老阮都禁不住用欣賞的眼光仔細打量了他一番。
手術完成,少年看了看自己被包紮得很完美的傷口,對老阮笑了笑:“謝謝。”
他的笑容明朗而害羞,若是情竇初開的少女見了這樣的笑容,必然會紅暈滿頰心跳驟急,就連老阮都不由愣了一下,道:“不客氣。”
最後一個字還在口唇之間將吐未吐,老阮看到少年的右手撫上了自己的脖子,接著咯嚓一聲,他的喉嚨被捏碎了。
比爾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可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坐在手術檯上的少年身子一晃就站到了他的面前,手扣住比爾的手腕,向上一抬一橫一拉,比爾被自己的匕首刺穿了咽喉。
屍體倒在腳下,少年低頭看了看,說:“謝謝。”
還好這個人要來診所,不然就算自己能找到地方,像老阮這樣的黑市醫生也不會輕易就給不認識的人開門——如果連這點謹慎都沒有,他早死了幾百次了。現在問題解決了,道謝是必要的。不過因為不能留下線索,所以,這兩個人還是不能留下性命。
接著少年在診所裡繞了一圈,把沾有自己血液的東西都處理掉,又把老阮安裝的攝像頭找出來毀掉——因為平時往來的都是亡命之徒,老阮早就有了橫死的準備,攝像頭會錄下到他診所來的人的樣子,如果他死了,而對方又不知道有攝像頭的存在,那這些錄影就會成為警方的證據。
少年悄無聲息地離開診所隱沒於夜色之中。
而酒店裡的解歡卻從睡夢中突然驚醒,他喘息著用手撫上左胸,心臟在猛烈地跳動,像是有什麼東西想要跳出來,渴望鮮血,渴望殺戮。這種感覺強烈得難以抑制,手指不自覺地抓皺了床單,猛一抬頭,解歡發出嘯聲,雙目血紅。
睡在套間外間的常禾被叫聲驚醒,抱著枕頭連滾帶爬地跑進裡邊的臥室,一句“少爺”還沒叫出口,身體便僵住了。
那雙血紅色的眼眸冷冷地盯著他,巨大的壓迫感使常禾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解歡的眼睛又恢復成黑色,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常禾憋了半天的氣這才敢慢慢吐出來,剛才在那雙血紅色的眼眸的注視下,他有種被猛獸盯住的感覺,怕到兩腳發軟,卻不敢逃跑。那一會兒,他心底竟然有種“我要被殺死了”的絕望,好像看到血紅眸子深處有修羅殺場的幻影。
這一放鬆,全身四萬八千個毛孔都將冷汗釋放,睡衣立刻溼透了。
常禾小心翼翼地蹭到解歡床邊,小聲叫:“少爺,少爺?”
解歡的頭歪向另一側,常禾只能看到他繃緊的脖勁和尖尖的下巴,黑髮在鬢角打著小卷,圓潤的耳垂泛著微紅。
伸手指捅捅,解歡一動不動,常禾有點著急,把懷裡的枕頭扔在地上,兩手抓著解歡的肩膀搖晃:“少爺!醒醒!”
“靠!”
常禾捂著一隻眼睛跌坐在地上,哭笑不得地看著睡得迷迷糊糊的解歡,解歡甩了甩腦袋,好容易才把焦點對準地上的常禾:“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覺,偷襲我幹嘛?”
偷襲?常禾真想哭。
“少爺,您剛才……眼睛……”常禾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方才發生的事情。
解歡迷茫地摸摸自己的眼睛:“我眼睛怎麼了?”
“沒……您剛才做惡夢了?”
“沒有。”解歡打了個呵欠,“小禾苗你別鬧了,快點去睡吧。”
常禾還想說什麼,但見解歡已經重新躺下,用被子蓋住了腦袋,只好撿起自己的枕頭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回頭:“少爺,別蒙著腦袋睡覺,容易缺氧做惡夢。”
“嗯。”被子裡傳來悶悶的回應。
聽到常禾關上門的聲音,遲疑的腳步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才移走,解歡從被子裡探出頭來。他剛剛騙了常禾,他的確做了個惡夢,一個宛如修羅殺場的惡夢。可是不知為什麼,他一個字也不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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