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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著吧”和“起來運動一下保持身材”兩個念頭中天人交戰了一番,最後還是決定爬起來去散個小步消消食。誰料它剛一翻身,江暇就嗚咽一聲用靠墊擋在身前,好像生怕這隻會說人話的貓撲上來吃了自己。解少爺心理平衡了——歸根究底是江小蝦童鞋膽子太小,不是自己太恐怖。
瘋貓不屑地哼了一聲,翹著尾巴跳下沙發,因為肚子太鼓貼地太近,一路走過去相當於拖了遍地。
等常禾坐回沙發上,江暇的表現才放鬆了一些,他很小聲地跟常禾商量:“常大哥,我可以回家了嗎?”
常禾為難地看了解歡一眼,解歡猶豫了一下,大聲否決:“不行。最近這幾天你就當我的跟班,不許離開我超過三米遠!”
江暇鼓足勇氣抗議:“可是我還得上學……快考試了……”
解歡瞪瞪眼睛:“小爺也是學生!”
江暇咬著嘴唇不敢吭聲了,但眼神充分表達了他的怨念:有你這樣想逃學就逃學不拿高考當回事的學生嗎?!
解歡有點不耐煩地擺擺手:“反正你就跟著我吧,要是你不想死的話。”
江暇把最後那句話當成了威脅,只得無奈地屈服了。
接下來解歡度過了十分平靜的正常學生的一天,江暇童鞋則是度過了非正常學生的一天——所有人都對於江暇和解歡寸步不離感到驚訝,解歡連上廁所都會命令江暇在門口等著,那些閃爍的眼神讓江暇坐立難安。
“幹啥?打算玩□遊戲?他倒像是個M,可是我沒看出來你是S啊。”乒乓很不客氣地用下巴點點門口的江暇,對於這種連眼神都不敢和他對上的優等生,他一向沒什麼好感。
解歡拉上褲子拉鍊,去洗手檯洗手,看著鏡子裡的乒乓:“哥們兒,別沒事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影響青少年正常心理發育。哎,出了這門保持距離啊,就當不認識我。”
乒乓聳聳肩。
上課,聽講,做習題,每個學生都這樣日復一日,平靜而枯燥。當頭上懸掛著一把不知何時會落下的鍘頭時,這種生活竟然讓解歡也體會到了一些快樂。他咬著碳素筆的塑膠筆桿,出神地把同學們的身影一個個地看過去,再看過來。
他甚至認不全這些同學的臉和名字,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的世界裡沒有給這些人留下位置。而同樣的,這些人也沒有在自己的世界裡給他留下一席之地。如果很多年之後大家會組織同學會,大概沒有人會給他一封邀請函吧。
解歡從來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對於自己不重視的人他向來吝於給予關注,更不會在乎別人是否在意自己。他的世界,和他們的世界,就像兩個無限接近卻不相交的直線,而作為同桌的嶽惠則是兩條直線都穿過的那個點。
嶽惠死了,解歡的那條直線被迫打了個彎,一不小心他發現自己竟然在穿過他們的世界。
這真可怕。
解歡咔的一聲咬斷了筆桿,身後的江暇哆嗦了一下,默唸著“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壯膽,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習題集上去。
第二天,解歡收到了所羅門送來的請柬。
在赴宴之前解歡對於是否攜帶小跟班江暇童鞋很是猶豫了一番,最穩妥的辦法當然是把江暇交給軒轅或六界保護起來,但是,此童鞋好像還沒有重要到這個程度,而且沒有任何證據顯示會有人對他不利,一切只是纏繞在解歡心頭若有若無的魔障。
最後,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了線,解歡還是把江暇也給帶去了。
市裡最高的旋轉餐廳,據說空氣能見度好的時候可以俯瞰整個城市。江暇從上來開始腳就一直在抖,畏高的恐懼讓他破天荒地抓住解歡的胳臂不放手,解歡皺了皺眉卻也沒甩開他。
一進門解歡就看到了那個被稱為Prince的男子,雖然聽葉譎描述過了,但這個男人的美貌還是讓解歡小小吃了一驚。解歡並非沒有見過美人,在家族的宴會上經常會有明星受到邀請,就是在平時的生活中,他也見多了長相氣質上乘的人物。可是說實話,Prince的美的確是絕無僅有。
他坐在窗邊,一手掂著酒杯,一手輕託著下巴,矢車菊一樣的藍眼睛注視著窗外的夜景,映在玻璃窗上的臉龐籠上一層柔光。他轉頭對解歡笑了笑:“歡迎你,尊貴的客人。”但是他並沒有從椅子上站起來迎接他“尊貴的客人”,而是由一個珀金髮色的侍者打扮的年輕人將解歡二人引至桌邊,併為他們拉開椅子。解歡出身世家,見過的大場面多,對這種小節習以為常。可憐江暇童鞋卻不免侷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