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坐了起來:“葉譎!”
葉譎有些詫異地看著他:“怎麼了?”
解歡覺得嘴裡發乾,嚥了下口水:“沒有血。”
葉譎沒聽懂:“什麼?”
“沒有血,我是說,砍掉那個司機的頭的時候,沒有血。”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司機是假人?”
“不是。”解歡比比劃劃地想要解釋清楚,“一個人的頭被砍掉了,會有血噴出來吧?可是沒有,他的血,好像是一瞬間就被飲血天狼給吸乾了。也不是,不是吸乾了,那樣他就成木乃伊了。就是,本來應該噴出來的那部分血被吸走了。可是等我下車以後,切斷的脖子那裡還是有一點血慢慢流出來的。”
飲血天狼會吸血的事他早就知道,但是這一次吸得未免太快了,簡直不是肉眼所能察覺的速度。還有殺氣斷頭的事以往也從未發生過,否則早在他失控得差點揮刀砍乒乓的時候,乒乓就已經死了。
聽完解歡語無倫次的解釋,葉譎沉吟片刻,說:“這大概說明飲血天狼的力量正在復甦吧。”
即使不瞭解飲血天狼的來歷,葉譎也可以判斷出一件事,就是飲血天狼隨著自身力量的逐漸復甦,會需要更多的能量,這種能量或許是鮮血,或許是戰意。而當飲血天狼的力量超過解歡自身的承受力時,就會出現噬主的狀況,那時候解歡很有可能會成為飲血天狼的祭品。
以前葉譎見過類似的情況。那是他剛剛成為“狼牙”殺手不久,“地獄”派他和一個代號“神父”的成員執行任務,目標是一個被斧靈控制的農夫。
那位農夫在自家地窖裡挖出了一把不知道在地下埋了多少年的斧頭,連木柄都爛成泥了,鐵鏽紅的斧頭上乍一看是鏽跡斑斑,後來才發現其實是沾了一層又一層的血,斧刃依舊鋒利得吹毛斷髮。
農夫重新做了一個木柄裝上去,本來他還想把斧頭上沾的血跡給打磨掉,但是那些血跡似乎早已經滲入鐵斧內部,根本無法去除。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農夫將從斧頭上刮下來的鐵屑送去做化驗,結果讓他大吃一驚,那居然是人類的血。
這把斧頭當年要殺過多少人才會變成通體鏽紅的顏色啊?
然而這並沒能讓農夫警惕,他想的只是如何挖掘出斧頭背後的恐怖故事,讓更多的人知道這把斧頭的奇異,然後開一個高價把它賣出去。可是,就當他還在籌劃這些的時候,不慎被斧頭劃傷了手指,他的血滴在了陳舊的血跡上面,喚醒了利斧嗜血瘋狂的靈。
大半個村莊的人們被屠殺,死亡和鮮血讓利斧迅速地復甦。等葉譎和神父趕到的時候,已經喪失神智的農夫露出猙獰的笑容,拎著斧頭向他們走來,周身散發的血腥氣息令人恐懼。
可是,葉譎還沒來得及出手,便看到農夫整個人在眼前碎裂。
如同一個陶瓷人偶從頭至腳同時開裂出無數紋路,而後均勻地碎成不到一公分的殘片,包括他的內臟、骨骼。這就是因為斧頭復甦的速度太快太猛,它太肆無忌憚地吸取一切觸手可及的能量,結果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農夫根本沒有那麼強大的意志和身體來承擔這些,先是喪失了神智,接著又崩潰了身體。
想像一下解歡在自己眼前粉碎的樣子……葉譎抬起手摸著下巴,食指和中指輕輕按在唇上,垂下眼簾。
視線沿著葉譎臉部的輪廓來回摩挲了幾遍,雖然不太明顯,但解歡覺得自己在葉譎臉上看到了一絲焦慮和擔憂。這讓解歡有點感動,雖然在家族中備受縱容,但他很清楚真心愛護自己的人其實寥寥可數,除了小叔解蘭、偶爾會缺根筋的常禾,也就只有乒乓他們幾個。
但現在他與乒乓等人之間出現了微妙的距離感,甚至可以預料到在不久的將來,會和他們分開得越來越遠。這並不是說友情變質,而是彼此走的道路南轅北轍,缺少交集,自然而然導致的疏離。
從現在開始自己所接觸的世界都是他們無法想像和理解的,自己將會有越來越多的秘密不能與他們分享,為了他們的安全和平靜的生活不被打破,自己可能還會不得不主動疏遠他們……這讓解歡覺得難過。
但是看到葉譎的表情,解歡覺得這種難過被治癒了。
他對葉譎的感受總是矛盾重重,一方面本能地覺得危險想要防備,另一方面又不能自控地想要信賴——就像是信賴一個相識相知許多年的朋友。
有時候我們的記憶會像是封存在一個個小盒子裡,只有碰到合適的鑰匙才會啪嗒一聲開啟,也許那把鑰匙是幾個跳躍的音符、烘焙蛋糕的香氣、粗糙的沙礫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