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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南浦月 (41)腹黑,太腹黑了
癢癢粉事件後,六殿下有幾天沒來,我也好好地清靜了幾天。
但又有了新的煩惱:街坊鄰居似乎對此事有所察覺。熟悉的——如胡大娘一家——就直接問。不熟悉的,就眼光怪異,甚至在背後指指點點。
沒辦法,我只好向胡大娘家坦承了一切。
說的時候,我心裡很不安,怕事情一說出來,我和她家的房東房客關係就會終止。他們都是平頭百姓,最怕的就是惹上麻煩。六殿下的名聲實在不怎麼好,又來頭太大,惹不起,還不許人家躲麼?
想不到胡大娘聽了,只是說:“小心應付,也別怕。他既然一心想當皇帝,就不敢太造次。所謂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里,石頭城就這麼大,他總還顧惜自己的名聲吧。”
這時胡大哥笑了:“他還有名聲麼?”
胡大娘不以為然地說:“他虐待女人那些事,終究只是市井傳聞。而且,他和那些女人也都是兩廂情願的,並沒聽說他強搶了誰吧?這與欺壓百姓,為禍民間是有本質區別的。要是他真的名聲很壞,他父皇根本不會考慮立他為太子的。”
我聽得直點頭。相處越久,就越覺得胡大娘是個很有見識的女人,非一般的無知老太太可比。
只有胡二哥的表現怪怪的,一開始悶頭吃飯,好像眼睛根本不敢看人一樣。後來終於開口了,居然是問我:“桃葉,你不會真的嫁給他吧?”
我被他問懵了,等回過神來才納悶地問:“胡二哥何出此言?”
胡二哥酸溜溜地說:“我看那什麼六殿下好像是看上你了,難道你不想嫁給他當王妃嗎?”
我一口飯哽在喉嚨口,半天吞不下去。胡大娘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嗔著自己的兒子:“延熙,你別亂說,瞧把桃葉急的。”
胡大嫂趕緊起身去倒茶,我接過來喝了兩口,這才回話說:“胡二哥,你在說什麼?人家是王爺,是來調戲民女的,跟嫁娶毫不相干啦。”
胡二哥卻說了一句很玄妙的話:“還不知道是誰調戲誰呢。本以為是來調戲別人,結果卻發現自己才是被調戲的那個。到了這個時候,一般的人,也就服輸了,從此認命地追隨左右。”
我好笑地問:“你接下來該不會是要說,真心服輸了,就以身相許吧?”
胡二哥很不自然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猛地放下筷子,很嚴厲地問他:“事出必有因,你會突然這樣說,是不是,你本來想贏錢的,結果把自己輸進去了,而且現在已經認命地追隨人家左右了?”
這些天他總是晚歸,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十有八九是賭博去了。
男人會晚歸甚至徹夜不歸,不外乎兩個理由:一是上青樓,一是上賭場。青樓他應該不會去,賭場就保不定了。他太急於發財,總想快點把生意做大,上次我給的那點錢,對他來說根本是杯水車薪。人一旦太急於求成了,就免不了會出現行為偏差,想不循正途,走歪門邪道迅速致富。
胡二哥聽了一驚,差點連筷子都嚇得掉到地下了。一陣沉默後,突然嚶嚶地哭了起來,嘴裡囁嚅著:“桃葉,我對不起你,你入股的錢,我以後會想辦法還給你的。”
這時胡大娘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放下筷子問:“延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大娘的反映叫我有點費解。照常理,兒子經常徹夜不歸,她當孃的,又是這麼精明的女人,應該早就想到那上頭去了。怎麼她的表現,好像我不提起,她就毫不懷疑兒子一樣?是不是,對至親至愛的人,判斷力就失去了正常的水準?
一番追問下,胡二哥只得痛哭流涕地交了底:原來他最近真的迷上了賭博,而且已經把店子都輸掉了,現在流落到在賭場給人家看場子。
胡大娘氣得手直抖,含淚指著胡二哥說:“你爹死得早,我一個寡婦,把你們拉扯大容易麼?你們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胡大哥、胡二哥還有胡大嫂齊刷刷地在胡大娘面前跪了下去,胡二哥在地上磕著頭向胡大娘保證,以後絕不再沾賭了。
我趕緊回到家裡,拿出昨晚從六殿下那裡“詐”來的大錢囊,倒出二十枚塞到枕頭底下,剩下的一百枚,全部提到胡大娘家,放在胡二哥手裡說:“男子漢大丈夫,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哭有什麼用?你要真孝順,真不想讓你娘擔心的話,現在就起來,拿著這些錢去把店子贖回來。如果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