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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點了……
完了，遲到了。
起床洗漱，開啟門，正好看見辰心也開啟臥室的門，張著一個血盆大口，兩個女人，四隻眼睛，兩兩相望……
“賴洋洋……你才起床……”
“灰辰心……你還不是才起床……”
“遲到了，怎麼辦。”洋洋問。
“反正都遲到了……”辰心吱唔了一下，又道：“不如請假玩吧。”
“你個敗類……”洋洋嚴聲指責道：“正和我意，打電話給主編請假。”
洗漱完，假也請好了，洋洋心情不錯，敲了雞蛋在廚房做早餐，辰心哼著歌進來，無意的道：“大哥似乎挺喜歡吃煎蛋的。”
洋洋拿著鍋炒的手一怔，誰說不是呢，那段時間，她留宿在灰太狼那兒的時候，他早上踹她起來做早餐，指名就是這煎雞蛋，還要求頗多，不能太老，也不能太嫩，不能太鹹，也不能太炎，不能膩，但是必須焦黃，有一次洋洋做早飯的時候，被他纏得把蛋煎糊了，他還哄她來著，說什麼：洋洋煎的東西，什麼都好吃，他要吃一輩子，那天還真把她臉上的蛋末都舔得乾乾淨淨的……
咦，洋洋甩甩頭，說好了不再想的，他為了任務捨棄她又怎麼樣，他沒有愛上女王蜂又怎麼樣，他是被迫的又怎麼樣，他和她，已經分手了……
洋洋使勁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把注意力重新放在煎蛋上。
“洋洋……你還喜歡大哥的對嗎……”辰心在一旁戳了戳她，試探道。
“誰說的。”洋洋瞪她一眼。“我和他沒關係了……啊……咬到舌頭了……灰太狼……分手了還不放過我……”
辰心滴汗，又道：“洋洋，其實大哥真的是愛你，等他解決了公司的事，你們就會重新在一起的。”又怕洋洋不相信似的補充道：“真的，你相信我。”
洋洋沒有再回答她，空氣裡只剩下油鍋裡油粒細細爆炸的聲音，像是燥動的因子，紛亂著誰的心絃，洋洋一邊把蛋盛進盤子裡，一邊心裡又在反覆的追問：賴洋洋，你真的不喜歡灰太狼了嗎，賴洋洋，當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你真的沒有竊喜嗎，賴洋洋，你真的沒有陰暗的想過灰太狼踹開女王蜂嗎？
“其實……”辰心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昨晚是大哥送你回來的。”
灰太狼送她回來的，洋洋手中的盤子，差點沒有直接扣到辰心腦袋上去，灰太狼知道了嗎，那他怎麼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對她交待，洋洋心裡有些憤憤的想，他一定是想把這個現狀維持下去，他是不是對她膩了，又或者他真的看了了女王蜂……
洋洋木然的在餐桌旁坐下來，腦中還在亂七八糟的想著呢。這女人呢，一亂起來就鑽牛角尖，也不想想，她昨晚醉得像頭豬一樣，灰太狼說什麼她能聽見，灰太狼還像她求婚來著呢，可是她記得嗎，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扯了一根椅子在她旁邊坐下，辰心看著這洋洋也難受，心裡明明還想著她大哥的，可偏偏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要天天和司海裝出一副很快樂的樣子，這兩人，可真夠折騰的。
“洋洋，不管怎麼辦，我只承認你做我大嫂。”
說完，對面的人還是沒什麼動靜，頭垂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天才聽她道：“辰心，謝謝你。”聲音很細，彷彿一根緊繃後軟了的橡皮筋。
這語氣，生疏了不是，辰心把洋洋抱在懷裡。“洋洋，無論如何，請你堅持下去，昨晚大哥送你回來，看了你很久，他坐在你床邊，定定的把你看著，彷彿要把你的每一個表情都刻進腦袋裡，他手機裡有一個加密的資料夾，裡面全是你的相片，他辦公桌第三個抽屜下壓著一張照片，是你們在海邊的時候拍的，還有，他的臥室，還養著你們之前在街上買的一醜烏龜，你不知道，他把它當寶一樣，每天親自換水，親自餵食，還有，只要他有空，每天晚上，他都會在樓下看著你房間的燈滅……還有……”
辰心懷裡的身體顫了顫，悶聲道：“真有這麼多的細節，不是你編的吧。”
辰心點點頭，然後很快又搖搖頭。“我編得出來嗎？真有這麼細節，你可以去檢查的。”
“嗯，憑你的水平，編不出來。”
辰心也不生氣，只是道：“所以，洋洋，你們本來是相愛的兩個人，不要因為一些無聊的事，一些無聊的人，而傷了感情，大哥在這件事的處理上，或許欠了考慮，以後，你要怎麼虐他，我都沒意見。”
“真的……”洋洋抬起頭。“隨我怎麼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