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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潤蘇又氣又急,一把打掉紗衣,驚懼地說:“溪那邊有人!”
北良一聽,霍的一下站起來,噌的一聲拔出劍,飛速地跳到溪裡,跑到對岸,仔仔細細一搜尋,一無所獲地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有人的?”他問。
潤蘇說:“我聽見,好象是有人踩動了碎石。”
“好象?”北良皺皺眉頭。
潤蘇不確定地說:“我是沒聽清楚,當時都快嚇死了,喊你,你……”她忽然生氣了:“你居然睡著了?!你睡著來護衛我啊?”
是啊,我怎麼這麼大意,好在沒出事,不然,我的腦袋可就要搬家了。北良自知理虧,不好意思地搔搔腦袋,笑:“你也洗得太久了,我沒事可幹,不就瞌睡來了……”
沒事可幹,我那麼表演,你怎麼不看呢,浪費我表情。潤蘇悻悻然地想,我的算盤怎麼就落空了呢?要勾引霍北良,還真得好好下功夫呢。怪只能怪,這小子,太傻了。
“卑職護衛不周,讓公主受驚,請公主責罰。”北良低聲請罪,心裡一個勁後悔,真是該死,這種時刻居然睡著了。
還知道檢討呢,看他一臉憨厚的樣子,加上剛才自己也嚇得不輕,潤蘇沒心情跟他計較,說:“算了,回去吧。”一抬腳,只覺得腳底板一陣錐心的痛,忍不住“哎喲”一聲喊出來。低頭一看,殷紅的血已經把腳下的石頭都染紅了。
“割破了皮。”北良檢視完,輕輕地把潤蘇扶著坐下:“一定是你剛才急著來找我,慌慌張張被石頭紮了,一緊張不知道痛,現在沒事了,才痛醒過來。你看看,出了這麼多血。”
話語裡,掩蓋不了的憐惜之情,從北良的嘴裡出來,顯得那麼自然。潤蘇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遇事不要慌嘛,”北良數落道:“不是我說你,荒郊野嶺的,洗什麼澡?!勸都勸不住,嚇也嚇不住。你還是公主呢,出了事誰負責?哪裡這麼任性?不顧別人的死活還不顧自己的死活,這次就當給自己買個教訓……”
這些話,怎麼這麼耳熟?明明是埋怨,此刻在潤蘇聽來,卻感覺那麼的親切。能這樣數落自己的,除了母妃,再沒有別人了。北良的嘮叨,忽然一下刺中了她心底的柔軟。
潤蘇默默地看著他撕下自己衣袍的下襬蘸了水來為自己洗傷口。洗完後,他脫下了甲冑,從衣襟處扯下一根布條來,這時潤蘇才發現,北良剛才趟水過溪去檢視,腰以下都是溼的。
他脫甲冑,從衣襟處取布條,是不想用溼布包扎她的傷口。
能這樣呵護一個女人,可見北良的心思是多麼細膩。潤蘇心念一閃,忽然覺得有些感動,她頭一次,真心地感激一個人。
看北良的手上下靈活地翻動,布帶在他的擺弄下一層層溫順地貼緊了潤蘇的腳。
咦——
潤蘇忽然抓住北良的手,翻出掌心,問道:“這是什麼?”
北良的右掌心裡,一個淡青色的印記,銅板大小,嵌在手掌正中。潤蘇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地撫了撫。
“沒什麼,胎記,生下來就有了……”北良被她一摸,覺得有些癢癢,再一抬頭,看見潤蘇的臉,忽一下就紅了了臉,支吾著想縮回手。
冷不丁,潤蘇用力地捉住了他的手,湊近了,仔細地看著,輕聲道:“這形狀,好象一朵五瓣花啊……”
恩?北良一聽,也低頭去看,可不是嗎,從來沒往這上面想過,經潤蘇這麼一說,還真象那麼回事,他叫一聲:“真的呢……”
潤蘇又伸出纖纖細指,開始撫摩,嘴裡喃喃道:“是什麼花呢?”
“哎呀呀!”北良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再也忍不住,一把抽回手,重又開始往潤蘇腳上麻利地纏布條:“管他什麼花,我們要回去了。”
潤蘇在北良的攙扶下站起來,北良輕聲道:“你看看,能走麼?”
潤蘇媚聲笑道:“你說呢?”
北良一愣:“那,怎麼辦?”
“你問我?”潤蘇偏不明說,只繞著道兒過去:“我考慮是不是會爬著回去了……”
北良搔搔腦袋,終於下了決心:“我揹你。”
她嫣然一笑,緩緩地抬起手臂。
北良剛準備蹲下,卻又折身,走到溪邊,拎起潤蘇的鞋子,這才回來,一聲不吭地背起潤蘇。
走過山坡,潤蘇從北良背上側過身來,忙著摘路邊的雛菊。
“哎呀,你安分點好不好?”北良喊起來:“掉下去我就不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