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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顧曉羽。”顧曉羽覺得自己有必要強調一下自己的姓氏。
兩隻手交握的剎那,安是突然想哭,卻又哭不出來。她只能怔怔地看著交握的兩隻手,一隻是自己的,一隻是自己想念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的。現在,她們相遇了。
“這些年,辛苦你了。”顧曉羽想收回自己的手,卻被安是的雙手及時握住了。她用一個母親特有的慈祥的略帶複雜的目光看著這個和自己如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女兒。
“……還好”顧曉羽想諷刺地說,辛苦的是爸爸媽媽不是我,可是在安是那種眼神的注視下,話到嘴邊,卻怎麼也不忍心說出來。坐在對面,握住她的手的,是她的母親,有著血緣關係的親生母親。
“你們母女兩個好好談談,我和蕭蕭出去買點菜,咱們中午聚一聚,也算是慶祝你們母女團圓了。”魏清然拍拍顧曉羽的肩膀,示意她要好好說話。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只剩下兩個人的大客廳裡,顧曉羽的聲音緩緩地響起。
“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我知道,這麼多年,都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對不起你。”安是拍拍顧曉羽的手。
“你……為什麼會把我丟在這裡?我的意思是說,你為什麼把我丟在顧家?”你有沒有想過,我這樣的身份,在這個家裡會是一個怎樣尷尬的位置?有沒有想過我發現自己的身份之後,會有怎樣的感觸?有沒有想過……
“介意我抽根菸麼?”安是放開顧曉羽的手,熟練地從自己那時尚的大包包裡拿出一盒香菸和一個打火機。
“……”搖搖頭,看到這個女人有這樣的動作,顧曉羽並不覺得驚訝。彷彿,在她心裡,安是就是這樣一個不太普通的女人。香菸嫋嫋,安是開口了。
“我也想過要親自養活你的……”安是看著面前一圈一圈的菸圈消失在安靜的空氣裡,陷入了記憶裡。
安是的父親死得早,她對那個傳說中的父親基本上是沒有印象的。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磕磕碰碰過了幾年,最終還是沒有耐得住誘惑,再婚了。畢竟,那種母女相依為命的生活實在是太苦了,安是的母親不想過那種日子,安是也不想過那種日子。
安是的繼父是一個脾氣有些暴躁的男人,離過婚,有一個比安是大了兩歲左右的兒子。安是母女搬過去和她們父子一起生活,物質生活上確實改善了不少,安是甚至學上了自己夢寐以求的繪畫。可是,她們母女依舊過得不好,男人開始的時候表現還不錯,一家四口倒也其樂融融。漸漸的,男人露出了真面目,在外面有什麼不開心就朝他們母女打罵發洩,喝醉酒了也是這樣。安是的母親已經是再婚了,她努力地向維持好這份婚姻。所以,她一直卑微地忍讓著。安是的脾氣更像是她那沒有見過面的父親,要強,衝動,面對男人的打罵,她是從來不服軟的。
後來,繼父單方面的欺負他們母女的局面慢慢地演變成了安是和繼父之間的戰爭。往往一句話,一個眼神不對,他們就能在家裡鬧騰地天翻地覆,任憑安是的母親和男人的兒子如何勸慰都不行。
“媽求你了,別再這樣了!”努力地維持著來之不易的婚姻生活的安是的母親近乎哀求地看著安是。
安是離家出走了。她既不想讓母親左右為難,又不想眼睜睜地看著男人欺負自己的母親。那麼,她只能選擇離開。
安是的離開是選好了時機的,她一個沒有任何獨立生存能力的女孩兒是不可能盲目地離家出走,然後自己流落街頭。那是愚人的行為。
安是確實屈服了一陣子,任憑男人在家裡囂張,那個時候她高中就要畢業了。高考志願,她沒有讓任何人知道,包括自己的母親。
在學校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她拿出自己早早就寫好了的那封信,放在廚房母親每天都要用的圍裙旁邊。就這樣,她揹著一個揹包,拿著大學錄取通知書,來到了遠在千里之外的這個城市。當時,她的揹包裡有她這麼多年來攢起來的零花錢以及寒暑假打工的錢,不多不少,是學校一年學費的一半。
來到這個經濟發展水平走在國內前沿的城市,安是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一份工作,一份提供住宿的工作。
盲目地在這個陌生的大城市裡跑了一個星期,錢花了不少,工作卻沒有找到。當她有些迷茫地坐在公園的椅子上思考著自己究竟該怎麼做的時候,一箇中年女人帶著十來個揹著她熟悉的畫夾的小朋友經過她面前。
“你好,請問,這是幼兒美術班麼?”安是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對,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