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一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懼地鬆開了環抱住他的手,離開了他三分遠。
她輕聲道:“你醒了?何不多睡會,眼下才三更天,急著回宮也勿需如此之早。”
他沉下眼睫,淡淡地應道:“我還有事。”聲音是一貫的低沉冰冷,後便不再多言,掀開被褥,掠過的她身子下了榻,背對著她,優雅地取起整齊地鋪展在軟墊上的黑衣華服穿上。她坐起身欲下去為他更衣,畢竟這是做妻子的義務,然他擺手做了個“不用”的手勢,她便停言作罷。
面對著他深陷在黑暗裡模糊的輪廓,細細思量著有何事須國君半夜三更的出外相辦,她猛地睜大了眼睛,千思萬想竟獨獨算漏了一點,心繫江山的嬴政絕不會因兒女私情而特意來至鳳府與她相會,而呂不韋又能如此清楚的掌握他的行蹤,並跟著對她下媚藥,就只能肯定鳳府今夜必定有事發生,而且此事事關重大,才勞煩他親自大駕。
想至追月下月便可入宮封為女御,距今不過僅數日的時間了,而追月一介毫無身份的女婢得以榮升,自是與秦王達成了背叛曉晴樓的決議,娥眉間沁出了一絲冷汗,恐怖的念頭劃上心間,莫非曉晴樓的襲擊之日,就在今晚!
幽怨的深夜,一陣聲嘶力竭的吼叫突然劃破長空,即便屋內四面窗戶都緊閉著,那聲音依然大得震耳欲聾,如悲壯的血泣,似悲憤的怒鳴,她的心一下子漏跳了一拍,絕無聽錯,那是,蕭敬的怒吼。
而後更多更多的人高聲吼叫,此起彼伏,呼聲陣陣,痛苦的嘶鳴一浪高過一浪,恍然倏忽間,嬴政已開啟門,邁開大步走出去了,她飛快地下榻,也顧不得穿上衣裳,自窗戶朝外望去,只見外面火把灼灼,燈火通明,一地流動悽麗的液體,鮮豔明紅的顏色幾欲將天都映照得血紅,就在蕭敬那一聲嘶吼過後,曉晴樓究竟犧牲了多少人。
衝突在即,而她更加擔憂的是,漸離、蔚染他們是否也都參與了這次突襲?
☆、第八章
在視窗翹首遠望,饒是一株白梅不偏不倚的擋住了視線,她的視力並不大好,始終看不清究竟來了多少人、是何人,微蹙娥眉,急迫不堪。一件月白色的外衫忽而飄逸地飛至她身前,恰好將她從上到下的隱私部位包裹緊,來人才緩緩走至她身前,單膝跪下行禮,冷聲道:“禰禎娘娘,請回屋歇息,陛下吩咐過了,今夜之事,你勿需插足。”
非禮勿視,容月的目光始終是向下盯著地面,即便她開口令他起身,他依舊一動不動地跪於地上,不發一言。她執緊了披在身體上的長衫,瑟縮地冷顫,抬頭仰望天際,灰沉沉的蒼穹之上,烏雲散佈,偶爾冒出的星光,亦是微乎其微。
看來嬴政早就曉得了她與曉晴樓的干係,才會令容月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其一,是以防她通風報信,私通外敵;其二,是為了她的性命著想,不想她牽扯於叛亂之中。然而,她豈能貪生怕死,置知己與知音的性命而不顧。
她慢慢道:“容月,我曉得數年前你與漸離也有幾分情誼,我惜他為知己,可否告知他今夜來沒來?”話音剛落,一把冷劍的刀尖已指向她的咽喉,她下意識地後仰起頭,斂眸忿然地凝視著容月道:“你想做什麼!”
冰冷的月夜之下,月光悽麗如流水散落在他慘白的月色長衫上,冷珏的瞳孔中散發著森森寒意,其中似有殺意。少頃,他冷冷地盯著她,莞爾一笑,不齒地笑道:“怪不得當日你竟膽敢窩藏他於屋內整整一月,原來有這一層關係。”
他省去了對她的敬稱,執劍在手,俏麗冷峻地玉立著,幽幽的望向這邊,長長的黑髮散在空中,他的身上宛若聚散著人世間最陰暗的氣息,與之相隔於屋內外,強烈逼視的壓迫感還是如期而至、如影隨形。
“我並非他所想的那樣不堪,更無法如他所願孑然一身,殺手的雙手從來都是沾滿仇恨和鮮血的,他又何嘗不是。”他冷冷地感嘆一番,卻不知是對我說的,還是其他,總之,他不再嗜血而殘酷,收劍回鞘,背過身斜眼道:“進去先把衣裳穿上罷。”
她依言關上了窗,走至案上點了燈,才到榻上取了衣裳穿上,乾淨的素花床單上,一抹豔麗的血痕清晰可見,燭光明明晃晃,她輕勾唇角,今夜她已不再是完璧之身,但不後悔,她把初夜給了一生最愛的男子。
喚了容月進來,他便冰冷地席地坐於錦墊之上,默默不語,端正又略帶慵懶的坐姿不似嬴政的威嚴高傲,吟風的溫柔優雅,不似弘鳳兮不拘散漫,不似花瘋子的橫七豎八,骨子裡倒是透著一股陰柔之美,也挺是賞心悅目。
他見她不斷上下打量著他,略有不爽,道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