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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想又是有誰會在梅樹上刻字,想至梅,她的第一反應便是吟風,他又為何要陷她於不仁不義?若真是他,他的預測力與判斷力究竟到了何等驚人的程度,才可以將離魏後往後二三年發生之事,分毫不差地推算出來,一併算於他的計謀之中。他簡直不是人!是神!
不論吟風是否在她身邊,不論他身處光明還是黑暗,他始終用各種法子、各種可利用之人牽絆著她前進的路,這樣受制於人的感覺太可怕了。
她沉思了許久,想來抵抗是無用,便道:“呂丞相,我可以與你合作,不過你得答應我兩個要求。”不是認命,卻是化悲憤為主動。
他道:“請說。”她便說道:“其一,可否告知為何非要令我進宮輔政;其二,我想請你幫我尋一個人。”
他嘆了一聲:“不枉老夫縱橫數十年,從未見過一名女子,心思比你縝密,心智比你聰慧,擔事比你謹慎,若由你在後方輔政,老夫這條心也踏實了不少。”這是心裡話,一聽便分明。饒是她不明呂不韋不是意圖篡奪王位,這樣看來不盡是為了嬴政著想?
她輕笑道:“呂丞相過分抬愛,僅憑我一己之力能奈何誰?”他揮揮手,笑道:“此言差矣,老夫聽聞魏先王過逝時,僅你一區區嬌小身姿擔下了一國大任,處理國事有條不紊,朝政甚至比魏先王在世時,還要穩當,僅這一點,你便可以足以勝任輔國之職。”
緩了緩,他提及她第二點要求:“尋人倒是容易,不知禰禎公主要尋何人?”她應道:“太宸宮四龍子墨吟風。”
他嗤笑一陣:“此人可是老夫的手下,禰禎公主儘管放心,老夫也在竭力尋他,若有訊息定當即刻告知。”
她面上雖保持微笑,心裡卻在暗忖太宸宮果然是站在呂不韋身後的靠山,太宸宮的龍子有多了得,她亦是略知一二,嬴政的王權怕是又少了一層保障。那麼吟風又為何突然失蹤於人前,他究竟又有何打算?
送走了呂不韋,她默默走至臥房,坐於錦墊上,一面思量著複雜的陰謀詭計,一面隨手倒了杯茶水慢慢品嚐。她的行蹤在無形已然是中被吟風控制住了,如今又加之一個老狐狸呂不韋,雙重陰謀加諸於身,可謂腹背受敵,往下的日子確是不好過了。
又斟倒一杯茶水,將陶杯的杯沿抵在下唇瓣上細細想了半會,依然無什麼實之有效的法子,嘴裡卻有慢慢滲透出一股澀澀的苦味,莫非是想得太過入神,連茶葉餿了都未覺察?
連忙倒出壺中的茶水,檢查了片刻,並未有所異常,又認真品了一小口,味道的確有失偏頗,這茶不會是給人加了什麼下去吧,方想至此,她的頭便開始搖搖欲墜,心中一凜,暗抽一口冷氣,身子骨忽冷忽熱。
這會兒連起身的力氣也沒有,只覺得腹部以下陣陣滾熱翻湧而上,說不出的難受不堪,腹熱漸漸遍及全身,四肢百骸有一股暖流穿行而過,火燒燎紅,風捲殘雲般驅散方才的冷意,但也絕不會感到好受。
她的身子軟軟的斜靠在桌案上,臉低埋在自己的手腕裡,暗咒哪個殺千刀的給她下了這個什麼鬼毒,難受的要死。唉,渾身盡是軟弱無力地,重重摔到地上,連一聲呼救都喊不出來,莫非真是天亡她也。
沮喪地將目光投往窗外,祈禱有人經過可以注意到苦不堪言的她,等待了許久,連個鬼影都未見著。絕望之際,忽見竹木門外立著一個偉岸的黑色身影,他推門進來,犀利冷漠的黑眸不經意的朝她撇來,她慢慢地綻開笑容,他先是愕然,然後又準備關門退出去,她一急,低低地喚了聲:“政。”
他退至門外的腳步,猶豫了片刻,又收了回來,低聲嘆息一陣,便徑自過來將她攙扶起來,她正欲開口道謝,腹熱驟升,一句話到了口邊,竟化為了一聲嬌羞喘弱的呻吟。她又小心試探地凝望嬴政的眼神,在那漆黑幽深的眼底有一絲暗潮洶湧的慾望在浮動。
這回她終於曉得為何他看見她這個樣子後想走開,她咬牙切齒,到底是哪個該死的東西給她下了媚藥!
她的嘴角又不自覺地溢位喘息的呻吟之聲,腹熱愈來愈難以把持,陣陣湧上的熱浪渾身燒灼令她恨不得將眼下之人撲到在地,撕扯光他的衣裳,她拼命忍住,咬緊牙關,不發出任何□的聲音,忍得太過了,身子竟然不知不覺地地顫抖起來。
她軟綿綿地仿若無骨般躺倒在他寬闊的胸膛裡,眼下除了忍耐,便再無其他辦法。他微微皺眉,纖長的睫毛微垂,臂彎環住她的肩頭,力氣一緊,冷冷地道:“勿忍耐了,這是宮廷裡的秘藥,除非與人合歡,否則無解,痛楚持續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