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一切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有別之禮。
今夜,他癲狂到了極至。
他沒有走回東守閣,而是直接去了馬廄,直到他穿著一身黑色深衣,騎著一匹漂亮的黑色鬃毛高大駿馬,來到了她的身前。他細長的睫毛微垂,琉璃色的黑眸微微向下看她,抿起唇,優雅而高貴得如同九天之神。
他伸出手把她拉上了馬,便在一路風馳電掣的速度中帶她出了鳳府,在咸陽寬大的主幹道上狂奔。他不斷地揮舞著馬鞭,行駛速度很快,狂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他的黑色長髮,凌亂地散在風中,向後飛散開,眼睛冰冷地向著前方,孤傲冷峻的臉容,始終不帶一絲表情。
這讓她想起了荒原之上與他共乘一馬的情形,同是寂寥寒冬的黑夜,同樣冷漠的表情,同樣的孤傲與寂寞,即便曉得她是魏國公主,他的女人,即便馬鞍上的空間並不大,坐的位置卻自始自終都與她保持著一段距離。而這一次,他緊緊地攬著她,瘋狂地摟緊她,與她的身體貼合得異常緊,絕無一點縫隙,他雙手環穿過她的腰間,使得力道大得駭人挾著她,肩頭骨被他握得咯吱作響,她疼得齜牙咧嘴,好幾次都令她以為她要昏倒過去,為了不服輸固執地從未喊過一次痛。
夜涼如水,黑夜濃稠的墨色在天際外鋪展而開,昏暗寂寥的街上無一人一鬼,令人不覺得想至荒涼一詞,略帶寒意的輕風拂過她的面容,止不住地打個鬥,隨即她的身軀又被更用力地拉入他溫暖的懷抱裡,這個男人,第一次在她面前真正的顯露了王者的霸道,以及極度瘋狂的佔有慾。
直到城門近在咫尺,他勒住馬韁繩,斜眼瞥了她,淡淡地說了聲:“到了。”
守城的侍衛一見不明身份之人靠近,一擁而上,拔出了劍圍在馬前,看似頭領的人大聲喊道:“來者何人?”
冷冷的月光下,他勾起唇角冷笑,一雙細狹幽深的眼眸高深莫測,沒有應答,應該說是不屑於應答,他瀲灩的鳳眸顯出了幾分不羈,高傲的唇角始終上揚,視若無物地擁著她下馬,然後將她護在了身後,大抵是怕刀劍無眼傷及了她。
他就那麼與侍衛對峙著,不,與其說是對峙,不如說他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底,他站在沁涼的夜風中孤傲地睥睨著眾人在微笑,那笑意裡似乎帶著極富危險的氣息。
侍衛中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聲:“他是秦王陛下!”語氣裡帶著驚慌失措,而立在她身邊的他,聞言眯起了犀利的眼眸,笑意更濃了,也更令人毛骨悚然。
所有的侍衛立刻就跪下了,撲通一聲,膝蓋齊齊著地,那聲音在靜謐的夜裡顯得分外的大,彷彿象徵著對舉世無雙君王的絕對臣服。但眾人之中,有一個侍衛仍在質疑,旁邊的人拉了拉他的衣褲,他依然面色不改,也堅決不跪。
秦王抬了抬眉,漆黑的眼眸裡流露出異色,深不見底,喜怒難辨,他緩緩地邁開步子踱向了他。齊齊跪在地上的侍衛像事先說好了一樣整齊的左右分開,恭敬地讓出了道路透過。他步至那個堅決不跪他的男人面前,修好的手優雅地握在長劍柄上,聲音不大卻不怒自威:“你,跪是不跪?!”
侍衛們戰戰兢兢地臣伏於地上,雙手拜地像是朝聖,那朝地面的臉容定也是分外慘白。
“我不跪!”男人肅臉道。
“為何不跪?”他少有的耐心問道。
“我只跪秦王!”
“我就是秦王。”
“你如何證明你就是秦王?”
“好大膽,何須證據可言,大秦是寡人的江山,天下人都跪於我,這還不夠嗎?!”他的語氣裡明顯已帶上了微薄的怒意。
其實那位男人會這麼問,也是情有可原,畢竟誰都不會想到子夜時分,秦王此刻不在咸陽宮歇息,竟騎馬擄著一個女人靠近城樓,守城計程車兵身份卑微,普通情況下不可能見過秦王的真容,可以說他的警惕性很高很負責很忠誠,縱然所有侍衛都跪下了,他還是執著地要確認清楚秦王的身份。
侍衛頭領眼見不妙,便再次顫抖地匍匐於地,用試探地口氣道:“陛下息怒,這個孽障請交給小人處置,不知可否。”
秦王瞥了一眼跪著的頭領與那位堅決不跪的侍衛,那道亮麗的風景,是鮮明的反差,他斟酌了片刻,彷彿在思量什麼,她猜想他若真是明君,便會重用那位危險意識極高的男子。然而他並未有所發言,揮了揮手,令他們全都退下,畢竟他今個來得目的,不是於此,然後便攜著她一步一步地上了城樓。
每走不遠,都有站崗守衛計程車兵轉身面朝著他們,恭敬地臣服於地,響亮而整齊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