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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靜、鳥語花香宛若桃花源般的人間仙境,花草因毫無打理,肆意生長得雜亂無章,卻有一番特別的韻味。草藤蔓延上了房頂,沿著屋簷茂密地長著垂落下來,垂藤上綴著細小的紫花,仿若美麗的門簾,這裡的天然美,讓人覺得安詳寧靜。
伸手分開藤簾,與他一同步入內屋。席於炕上,為他倒了一杯茶,他欣然一笑接了過去。她打量著這間清雅的臥房,在所有的別院中雖不是最雅緻的,卻是最有特色的。靠窗的牆上安放著一排一排木質書架上,上面分門別類地擺放著各類書簡,內容涉及天文、地理、人情、風水等。書架旁擺放著一張齊腰高的桌案,大概是為了方便取放,上面放得最多的是有關軍事作戰的書籍,好在刻在竹簡上的字可以一字一字地摸出,否則這三年來他該有多寂寞。
她閒來無聊,恰巧這的藏書薈萃,早就想念些書瞧瞧了,便道了聲:“公子,不如我讀書給你聽罷。”他抿起唇,安靜地坐在輪椅中微笑,柔弱得彷彿一陣風便能將他吹散。她沉下眼睫,取了本已經開啟的書簡,看了眼書上是用秦國文字書寫,好在兒時學習過七國語言,否則臉可就丟大了。
將他的輪椅推到了窗邊,淡淡的陽光灑滿他的周身,晶瑩剔透的玉肌,他美得簡直不似凡人。她席於毯子上,一字一句地讀著,生怕他聽漏了什麼,並隨時觀察著他,他的唇總是保持著寧靜的笑意,若是隻看他認真而滿足的表情,絲毫不會察覺他是個殘廢。大好年華,便生生地毀於輪椅之上,不免可惜。
讀了大半個時辰的書,不免口乾舌燥,自斟自酌了數杯茶仍不頂用,他便示意今日就讀到這裡。她微微點頭,忽而想起他看不見,便又應了聲好。這間別院裡,一個侍婢也未配備,她覺得詫異,所有的生活起居他一個人都能照料得過來嗎。
他像是注意到了她的疑惑,伸過手將她的手心朝上放著,而後在上面一個字一個字地寫給她看,大概的意思是,生活起居他可自理,而每日二餐皆是由專門的侍婢送至門口便離開。
她道:“公子,不如我過來服侍你吧,你覺得如何?”反正蔚瘋子那居家男人也不須她費心,他倆又處於莫名感情狀態的尷尬期,趁早轉移陣地要好,說實話,她這提議動機絕對不純,但絕對不是在打這眼前美人兒的主意,又想起李生一副害怕她把他敬愛的樓主生吞活剝的表情,她頓時又怒上心頭。
他沉默思量了一會,而後笑著輕輕點頭,在她的手心裡寫了幾個字:“其實我們昨日已經見過面了。”她問道:“什麼時候?”她怎麼沒有印象,鬱悶。他又繼續寫道:“昨日你中毒後,蔚染曾求我醫治你。”
晴天霹靂。原來救了她的人,不是四龍子,最讓她沒想到的是,那蔚染竟會為她而有求於人,難道那件事對他的影響真的如此之大麼?曾聽嬤嬤說過,男人與女人有了肌膚之親後,便會再也忘不了,特別是處子之身時,而那夜她的唇曾一遍又一遍地吮吸過他光滑的肌膚,而他的唇角也溢位過奇異的呻吟,不會那時他根本就沒有昏迷吧,她的頭頓時大了三倍。
該死!難怪他會用那樣含情脈脈的眼神看她。
他又寫道:“你的眼病應該還未完全康復,受朋友之託便得履行諾言,故今日才破例與你相見。”這朋友大概指的就是蔚染,然而司鏡樓主三年皆不見人,不可能輕易破例,除非有所圖。她便問道:“那麼,他是怎麼與你允諾的。”
他抬起熒光閃亮的眼眸,似是在看她,又宛若不是,畢竟他是看不到的,然後才動手寫道:“為救你,他將他的性命交予了我,他的宿命就是,為我死。”“什麼!”她跳了起來,道:“你不會答應了吧。”其實這一問,是多此一舉,事實上是,他確是答應了,才會允諾救她。
那時的她,並未多想司鏡話中的含義,腦海裡只是一直迴盪著司鏡的聲音,眼前的黑暗無止境地擴散,最深處彷彿映著蔚染纖細藍色的身影,他冰藍色的眼眸是那樣乾淨純粹,柔情似水,一片刺眼的光襲來,蔚染的胸前便染上了一朵豔麗的紅,一支長劍深深地貫穿了他的胸膛,可他卻依然在對著她微笑。
她駭得面色慘白,司鏡卻對她說,那是蔚染為他而死的宿命,將來的不久會真實的上演……
她不可置信地望著身前,沉容安靜地坐於輪椅上的男子,渾身顫抖,他淡若清風的笑意此刻卻似那瑰麗的罌粟,沾染了世俗和浮華的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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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兮閣。
綠寶石般瑰麗的湖水環繞而過,碧湖之上有一亭名為“不拘”,亭身由樹木打造,卻漆得最陰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