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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儒雅,文質彬彬,而非兇殺之輩。當九位龍子在成長到十五歲時,可以選擇一次初擁。初擁的物件可以是太宸宮旗下、乃至各龍子麾下如曉晴樓的任何一位女子,任憑九位龍子挑選。
傑出的龍子,甚至還可以在太宸宮的三位龍女中挑選,四龍子負屓初擁的物件就是一龍女狻猊,而螭吻亦是漸離選擇的初擁者是二龍女椒圖。
龍女的挑選過程沒有龍子那麼殘酷廝殺,是以姿色和毒殺技藝來論斷,年幼時就被帶回宮中教授各種用毒方法,等身體長成時美貌姿容自然就一目瞭然,於是從中挑選最優秀的三名女子,收為太宸宮主的義女,分別以狻猊、椒圖、趴蝮冠名。
初擁是必須的,亦是必要的。龍子在初擁後,必須禁慾,否則定與太宸宮絕學衝突亡身。卻不知為何,螭吻漸離雖選擇了初擁物件,卻執著不行房事,此乃太宸宮百年來前所未有。宮主甚是寵愛螭吻,便也任由他妄為、放任不管,誰知螭吻離宮之後,所學之技猶若寒冰噬體、痛不欲生,且每月定發作一次,有龍子斷言他若是再拒絕椒圖,便活不過三年。
而三年之期的底線,便是數日前椒圖到來的那一日,她之所以要趕來,便是為了將自己的身子交託給漸離,好讓他活下去。只是令所有的龍子都困惑不解的是,漸離又是為何拒椒圖於千里之外。
論姿色,椒圖在龍女中數一數二;論溫情,孰人不知椒圖對漸離的情意。
司鏡緩了緩,細長的睫毛微垂,密密地覆蓋住了美眸,似在思索著什麼,而後睫毛又顫了顫,睜開眼又寫下了五個字:“不要恨李生。”
每位龍子麾下都有一個強大的組織,如四龍子率領奇襲馬車的五十黑衣死士,如囚牛手下的曉晴樓,而龍子又時常在外出使太宸宮派遣的任務,自然無力無心管治,囚牛便招來了一般心腹司鏡、蔚染等人,暫理曉晴樓的事務。
曉晴樓雖隸屬太宸宮,然而此間的絕大多數殺手,都是亡命江湖之人,而非來自太宸宮。當然,除了李生。
十幾年前,被太宸宮密使帶回的上千孩童,除了現今的九位龍子,其他的人都死絕了,除了李生。
在太宸宮,他是一個特殊的存在,沒有人知曉為何密使獨獨放過了他,他既不是龍子,卻也沒有慘遭殺害。據司鏡的推測,密使是看上了李生的雙重人格,他要讓李生在一個極度排斥、被人用有色眼光看待的畸形環境下長成,發掘另一重滅絕人性的人格達到頂峰,然後再加以利用。
李生的好和李生的殘酷,她一一都見識過。只須稍微觸動到他的另一重人格,他就變得像野獸一般暴躁敏感。然而錯不在他,錯的是培育他變態心理的密使。這一點,她能理解的,她也不會再怪他,臉上的傷疤雖難看,但司鏡說了再等兩年便會自行消退了。
一切都瞭解完畢之後,她緩緩起身,握緊了司鏡死人般冰冷的手,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說:“司鏡,我要走了。”他的臉容依舊平靜,彷彿早就知曉她的決定一般,安靜地點點頭。
她必須去解救四龍子,不是為了他,亦不是為了囚牛,只是為了她、蔚染和司鏡。她可以不遂囚牛的意願,可以逃到天涯海角,甚至於入宮為妃,囚牛便傷不到她了。然囚牛早就看穿了蔚染鍾情於自己的心思,她這一逃走,蔚染必死無疑。
她也想過,若是她從前真的是那麼摯愛吟風,如今只是忘卻了那段記憶,若四龍子吟風真死了,記憶封印自行解除,那麼她是否會因為未出手相救而後悔不已。她給不了蔚染任何承諾,畢竟她的記憶深處對吟風還有情,畢竟她還是魏國公主、秦王的王妃,等她卸下了一切,她才有足夠的資格來面對蔚染的真情。
她燒了盆水,坐在床邊,最後一次替蔚染擦了一遍身子,換上乾淨的衣裳。她的手指輕輕拂過他蒼白的面容,他薄唇始終是緊抿著,原本冷情銷魂、俊美卓絕的容顏,深深地凹陷下去,一日比一日消瘦,瘦骨嶙峋,像是瞬間蒼老了許多。
她起身,彬彬有禮地對司鏡行了個禮,道:“蔚染,麻煩你照顧了。”
——放心,他是我的師弟,我會照顧好的。
她沉下眼簾,把淚往肚子裡咽,哽咽地說了聲:“司鏡,代我轉告他——此去一別,三年必歸,待歸來時,吾為汝妻。”
司鏡一愣,然後悲傷地搖搖頭,嘆息著說:“好。”
這一句,司鏡確實是用說的,那聲音像破敗的風箱一般嘶啞難聽,他的喉道曾被毒藥燒灼,發聲困難,並且難聽無比,故他發誓從此不再說話。而這一次,他確是用說的,不知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