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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就像這世上也不是每一樣東西都適合見光的,有些關係不捅破那層隔陽的紙,還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存繫著。一但明朗了,只怕連這樣卑微的土壤都會風化無存。
段安弦常說她們跟金主的關係就是如此,註定偷偷摸摸的事,拿到明面上反倒連這樣尷尬的平靜都沒有了,非撕打得四分五裂,何必呢。莫不如大家心知肚名的忍著疼,說不定哪一日溼氣陰重到自己都忍無可忍,許還會有見光的一日。
兩人默在客廳裡不說話,下人上來水果盤,又問容顏晚餐想吃什麼。
容顏回答前下意識向窗外看,眼見陽光璀璨的窗面上布了層暗色,才發現跟段安弦兩人消沉了這麼久。手裡捧著的奶茶杯子早已涼透,將十指本就淺薄的暖意都吸了去。放下杯子,想了想:“晚餐不在家吃了。”
段安弦笑了下,表現出一臉羨慕:“瞧你現在的生活,真是吃穿都有人送到跟上了。哎,不是說婚姻是墳墓麼,這是哪個倒黴的瞎掰呢,自己被荼毒了,就散播這種讓所有人望而生畏的謠言,忒坑爹了吧。我看你現在就挺好的。”
“別瞎扯。”容顏拿眼睛翻她,頜首示意:“想想,咱晚上吃什麼。美美吃一頓,順便給小小打個電話,不是要結婚了麼,再這樣摭著掩著的,我們就不去參加她的婚禮。”
段安弦也不是個安生的主,咬牙切齒的附合:“對,曬她的臺。”
容顏上樓穿了件厚實的衣服就出門了,段安弦有車,去哪兒也不用秦家的司機跟著。容顏難得躁動一回,閃著明眸興致提意:“去酒吧喝酒怎麼樣?你不是很能喝麼,看看咱倆有沒有得拼。”以往一個酒桌上推杯交盞也都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齊心對外,兩個人對飲還真是沒有過。
段安弦本來嫻熟地握著方向盤,此一刻手一抖,險些偏了軌。下意識掏了掏耳朵,揶揄她:“我沒聽錯吧,乖乖女?”
容顏傾身湊上來,故意趴到她耳畔撕心裂肺的喊:“段大美女,你沒聽錯,千真萬確是我說的。”
段安弦躲她遠遠的,作無奈狀:“真跟做夢似的啊,怎麼?你老公不在家你想反天了?”
容顏嘟起嘴,一臉乖張的抗拒:“他在家又怎樣?還用反麼,我想幹什麼是自由。”
段安弦靜靜握著方向盤,挑高眉毛向鏡中看了眼,似漫不經心:“小顏,嫁給秦遠修你幸福麼?他對你真好麼?”
車窗開啟,冬季的冷風呼呼的灌進來,肆無忌憚的貼滑過耳畔,連聽覺都模糊半片。容顏將頭伸出窗外,任冷風肆意,像聽而不聞,半晌,才緩慢回過頭:“你剛才說什麼?”
段安弦彎起嘴角笑笑:“沒說什麼。”
這種地方上學時來過幾次,還都是環境相當適宜的那一種,點幾杯不太像樣的雞尾酒,自持浪漫的飲一飲,純為感受氣氛。自打結了婚就再沒來過,秦遠修不允她來,自己倒常來。這一刻坐在燈光迷彩的椅子上,心裡竟微微鼓動,就像揹著秦遠修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感覺自己這麼的爭氣。意識到這種小心理,又開始不可思議,自己此刻的心態完全像個僥倖的孩子,真被段安弦說中了一樣,有反天的感覺。
段安弦優雅的握著杯子,杯中液體層次分明,並且有動人的名子,叫“紅粉佳人”。以前段安弦就好這個,如今形形色色的酒都品過了,入口這個最淡,卻覺得最有味道。
容顏難得來一次,豈會喝兩杯度數低頻的雞尾酒就能欣然作罷,大眼睛溜溜的轉著,非從那一排排的酒中找出一款心儀的,喝得暢快淋漓。
段安弦看透她的心思,也知道以容顏的酒量不喝則已,一但動起真格沒點兒重量級的休想打發。昂首喝盡這一杯,杯子一撂,輕車熟路的要了十幾杯。樣式各不相同,加起來也沒多少,其中卻很有講究。段安弦見她一臉不屑,輕微笑著:“別看酒不多,可是大有學問,把這幾杯一股腦喝了,準保比十幾瓶啤酒外加兩瓶高度白的更有威力,敢不敢試試?”
有什麼不敢?容顏骨子裡有一股犟勁,再者今天來這裡幹嘛的,不就為了探一下久違的酒量醉一回麼。不等段安弦那一臉的情緒鬆懈,已經一杯接一杯的端起湊到嘴邊。她天生就有一個好肚量,又因不常喝,二十幾年也沒真正的醉過。不知醉酒後的翻江倒海是什麼滋味,便透出種出生牛犢不怕虎的生猛勁頭。
段安弦睜大眸子盯緊她,微微不可思議:“乖乖,你來真的?”
容顏一杯杯飲下腹,如流水一般。實則每一杯都獨成一種味道,但她喝得太急太快,只感覺到一種水流的下衝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