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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啊,醉了?”
我十分沒有儀態的打了個酒嗝,正色說:“才沒有醉,程落薰人送外號,千杯不醉!”
那些鬼哭狼嚎的聲音都沒有遮蓋住許至君接下來的那句話,朦朧之際,黑暗之中我依然可以看到他眼神澄澈如一泓清泉,他說:“程落薰,你這幾年,樣子改變了好多。”
他沒有像很多電視劇以及小說當中那些男生一樣問我“你好嗎?”,可是這淡淡的一句話卻更讓我難過。
有時候我自己照鏡子看到自己的眼神,都會在恍惚之中打個寒戰。
一個女孩子的蒼老到底從哪裡開始?
我身邊很多女孩子都說是眼睛,所以她們不惜花很多錢去買眼霜,條件差一點的就網購the body shop接骨木之類的眼膠,稍微有錢點的就是玉蘭油歐萊雅倩碧,譚思瑤用的是雅詩蘭黛,而我身邊最奢侈的兩個人,羅素然用的是Sisley,李珊珊用的是lamer。
我曾經沾光,各種各樣的都用過一點,我不知道那些果凍一樣的凝膠是不是真的能補充眼部肌膚流失的膠原蛋白,但是我心裡明白,其實一個女孩子最先蒼老的部分是任何大牌護理都無法挽救的。
那就是眼神。
一個人的閱歷,全部寫在眼睛裡,我的眼神從清亮到沉濁,所經歷的不過是一場又一場的傷害和一次又一次的別離。
我仰起微醺的面孔對許至君笑:“嘿嘿,我跟你很熟嗎,真是的。”
他伸手拿過一瓶香橙味的冰銳,跟我手裡那瓶碰了一下:“不說不開心的事,喝酒。”
當晚最大爆點就是徐小文的真情表白,他說了很多很多,最後結尾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了一句:“我,徐小文,生平無大志,只求做同志!”
大家都在笑,我側過頭去跟許至君說:“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他笑而不語。
我挺喜歡許至君這個人,雖然直面接觸的機會不多,可是在他的身上我看到一種同齡的男孩子都沒有的穩重和妥帖,譚思瑤以前就說過,許至君是那種即使你不喜歡他,也絕對說不出他不好的人。
有時候會覺得這樣的男生其實很可怕吧,胸有城府,滴水不漏。
可是譚思瑤曾經夢囈般花痴說起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的感覺,真是一輩子都忘不了。她當時那個表情除了幸福之外找不出第二個詞語可以確切的形容。
可是我喜歡的那個人呢,林逸舟,他是什麼都掛在臉上,開心,或者不開心,喜歡,或者不喜歡,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想,關於偽裝這回事,他不是不會,應該是不屑。
隨心所欲離經叛道地活著,哪怕是在刀口上行走,也要肆意妄為,我喜歡的那個人,就是那個樣子的。
很久之後,我跟許至君變成熟稔的情侶之後,他說起當日的場面,臉上會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定定的看牢我,說:“你對著我的車窗齜牙咧嘴的時候,我一直在車裡靜靜的看著你,那一刻真的覺得,你跟以前不一樣的了。”
當然不一樣了,命運一直安排他以過客的身份路過我的人生,見證了我那些倉皇,孤獨,寂寞的時刻。
他並沒有錯過我的青蔥歲月,然而直面彼此的時候,我卻已經長成了有故事的女子。
我們的生命像是隔著一條長河,在青春的末梢終於匯合在一起,他給了我一個昭然若揭的潔淨的懷抱,在我對這個世界的人情冷暖已經不做指望的時候,他讓我相信這個迷亂的城市裡還有溫暖,和,愛情。
很多事情,我不提起,他便不問,他只是想給我安穩的一生。
就像我年少時最喜歡的那句詞:醉笑陪君三萬場,不訴離傷。
他未必懂得這句話,可是他確實是這樣做的,用他力所能及的包涵和熱情,填補著我生命當中那些坑坑窪窪的空白。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他能夠早一點進入我的人生。
在那些創傷還沒有登臺的時候,在我的青春還素白的時候,在我的笑顏還純淨的時候。
來不及吧,我很清楚的記得,那個晚上,林逸舟的生日。
本來我是不知道的,還是他自己發了個簡訊告訴我的,叫我買蛋糕給他吃。
偏偏不巧,譚思瑤病了,我在宿舍裡一直給這位大小姐端茶送水,買飯給她嫌菜難吃,買水果給她又嫌不是進口的,真是吃火鍋嫌燙吃冰棒嫌涼。
到最後我黔驢技窮了,我只差沒學當年慈禧太后割自己的肉給慈安太后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