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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嬤嬤見她髮髻散亂,一臉淚痕,神情期待不覺心一痛,只上前見了禮將吳氏的話和姚錦玉說了,姚錦玉聞言倒沒再發怒,只是神情不辯地垂著眸子,雙手死死絞著身下錦被。賀嬤嬤見她如此不言不語,也不鬧也不哭的,似完全變了個人一般,不覺心慌地道:“姑娘可莫怨夫人啊,夫人一心都念著姑娘呢,離府最擔憂的也是姑娘……”
賀嬤嬤話沒說完,姚錦玉便抬了頭,神情竟是出奇的平靜,道:“嬤嬤不必說這些,我都明白,以後我不會叫母親事事處處為我操碎心了。”
她言罷,竟是站了起來,一面向梳妝檯走,一面道:“乳孃給我重新梳個頭吧,勞煩賀嬤嬤為我找身合適的衣裳來,我要去福祿院拜見老太太。”
孫嬤嬤和賀嬤嬤聞言都驚了,賀嬤嬤忙道:“大姑娘,您就聽夫人的話,莫鬧了吧。大姑娘如今可還在禁足呢,豈能隨意出珞瑜院,如今老太太正在氣頭兒上,大姑娘去了豈不是要惹的老太太更加生氣,若鬧了大姑娘,以後大姑娘在府中可怎麼辦啊。”
姚錦玉聞言卻是一笑,回頭瞧著賀嬤嬤,道:“嬤嬤說的都有理,可我前兒便私出了珞瑜院,好些奴才不是還瞧見我舉止粗野地和四妹妹在二門爭執嗎?前日我尤其忤逆尊長,私出院子,今兒怎母親受了這等大罪,眼見便要悽悽切切的離府,我這做女兒的反倒沒了動靜?已有個寡言鮮恥,粗野惡毒的名聲了,難道還要再背上個不孝寡恩的名聲?嬤嬤們放心,我不去和老太太鬧,只是求她讓我送送母親罷了。嬤嬤,吃一塹長一智,我不會亂來的。再說,母親離府,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我怎能不前往相送?母親……母親如今可剛小產過呢,父親已傷透了母親的心,我不能再只顧著自己個兒。”
姚錦玉說著已是又落了淚,孫嬤嬤兩人聞言一震之下,皆流出欣慰的眼淚來,一眾人忙上前為姚錦玉收拾了起來。
半個時辰後,依弦院中,白芷正將福祿院姚錦玉跪求老太太的事告之錦瑟,道:“老太太不見,大姑娘就跪在福祿院的青石板地上,只一個勁兒的磕頭,求著老太太允她去送大夫人一程。聽說連個斗篷都沒穿,這會子外頭還飄起了雪花,已是跪了小半個時辰了。”
錦瑟聞言濃密的睫毛微動,緩緩抬起頭來,將手中的書放下,瞧了眼外頭天色。只這一會功夫外頭就暗了許多,寒風拍打著窗欞,想來馬上就會有一陣暴風雪。也難為這樣的天氣,姚錦玉能忍著寒冷跪上小半個時辰,看來也只有艱難的環境才最磨礪人。
她想著不覺淡淡一笑,道:“大姐姐能這般,老太太面上雖不高興,不叫她進屋,可心中卻必定是讚許的,也只會覺著大姐姐還有一份純孝之心。往日大姐姐有嬸孃疼惜對老太太並不上心,這往後大姐姐再百般地討好老太太,有了今日之舉,老太太也不會覺著突兀,只會當大姐姐是長大了。得了老太太高看,有老太太護著,大姐姐的親事便是夫人一時半刻回不來也是無礙,更何況,夫人回府還是老太太說了算的,大姐姐這步棋下的妙呢。”
錦瑟言罷攏了攏頭髮,這才道:“老太太也不會再叫大姐姐跪很久的,說不準這會子已允了她了。夫人可已準備離府了?去取我的斗篷來,咱們也送送夫人去。”
待錦瑟到二門時,果見姚錦玉帶著妙紅和孫嬤嬤已在二門的影壁旁。一輛青帷馬車就停在一旁,車窗未開,姚錦玉正隔窗戶衝裡頭說著什麼,目光含淚,神情悽切。
錦瑟自暖轎中出來便瞧見了這一幕,她站定,攏了攏大氅,那邊姚錦玉聽到聲響已望了過來,眼見錦瑟罩著一件素藍羽紗面白狐狸裡的鶴氅,頭上戴著雪帽站在風雪中,白皙的肌膚被映襯的愈發冰雪般瑩潤有光,出塵之姿,從容之態,傲立寒霜,姚錦玉便咬緊了牙,眸中妒恨和怒意翻騰著半響才隱沒不見。
錦瑟和姚錦玉對視,便笑著點了點頭,她邁步到了車邊,姚錦玉已迎了兩步拉了錦瑟的手,道:“今日母親離府,唯四妹妹前來相送,這份恩情姐姐記在心上。往日是姐姐不好,誤會了妹妹,如今方知妹妹是真的寬厚大度,還請四妹妹千萬莫和姐姐一般見識原宥姐姐才好。”
錦瑟的手被姚錦玉攥的微疼,見姚錦玉笑容滿面,眸底卻閃著陰霾,身上已披了件墨綠色猩猩氈羽毛緞的斗篷,錦瑟便知定是老太太所賜。
她不動神色地抽回手,這才笑著接過白芷手中包袱,道:“大姐姐說哪裡話,都是自家姐妹,哪裡用的著這般客氣。住在一個屋簷下,平日裡哪能不生些小打小鬧?血脈親情越打才越是親近,姐姐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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