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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隨著他口中三字落下,錦瑟一腳踢出,正中謝少文的肩膀,她一腳踢中,尚未來得及細辨感受,完顏宗澤的聲音便再度響了起來。錦瑟忙又抬腳,他越喊聲音越大,節奏越快,錦瑟落腳便也越是快越狠,那一下下踢下去,心中的怨恨和憋悶便也一點點消散。
她雖一直無法愛上謝少文,可身世飄零,對父母為自己選擇的夫婿,她卻也是用了心的。父母過世,她也曾寄希望於謝少文,只是謝少文卻每每令她失望,愛與不愛,女子在面對夫婿的背叛和算計,負心和薄情時都會受傷,這一腳腳下去,想到前世的種種,念著那個終和她無緣被謝少文一腳踢掉的孩子,錦瑟只覺心都空了,眼淚也悲涼地一滴滴,一行行淌落了下來。
那邊完顏宗澤不知何時已不再出聲,錦瑟去依舊一腳腳抬起又落下,狠命地踢打著謝少文。
見錦瑟閉著眼眸,淚如雨下,將才還紅暈遍染的雙頰此刻蒼白一片,被淚水洗刷更見悽切,又見她濃黑的睫毛被打溼,一下下顫落的皆是悲涼和恨意,完顏宗澤的心便被什麼東西緊揪了起來,一陣陣的透不過氣來,面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他原便知道錦瑟和謝少文的婚約是自小便定下的,也聽手下說兩人曾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可他瞧錦瑟對謝少文的態度卻覺這青梅竹馬半點不靠譜,錦瑟分明極為厭惡謝少文,對這樁親事也是急於退了的。這個認知叫他心中很是愉悅,可如今瞧著錦瑟的模樣,他又不確定的,只覺錦瑟心中分明便有謝少文,只怕分量還很重,起碼比他要重不知多少倍,這麼想著他就一陣發悶發堵,心中發酸發痛,面色也陰沉不定了起來,只恨不能一劍挑了謝少文的脖頸。
好在錦瑟又踢了幾下便似累了,轉過身走了兩步兀自蹲在了地上見臉頰埋在了雙膝間。她不言語,完顏宗澤便也不說話,只默默站在一旁陪著她。
錦瑟將才一時失控,如今想著那般模樣被完顏宗澤瞧個正著,當真是有些無臉見人,只她心中卻似一下子舒坦了許多,這般直接的拳打腳踢,出起氣來倒比施手段玩陰謀要解氣解恨的多,錦瑟一面感嘆怨不得這世上那麼些以暴制暴之人,如今瞧來果有其道理。一面她又甩不開臉面,兀自悶了半響待面上淚水被風吹乾,她這才紅著臉抬了頭,道。
“都怨你,我便說不踢的,你偏惹我。”
錦瑟本是不好意思,想說句話緩解下自己的尷尬,誰知話吐出口來更想一頭撞死,怎麼聽都覺那語氣帶著股撒嬌意味。
錦瑟自己都覺不對,完顏宗澤自聽的清楚分明,將才還極為不愉的面色便又猶如被火光映上般熠熠閃亮了起來,他兀自在錦瑟身旁蹲下,揚開了笑顏,壓低了腦袋湊過去,盯著錦瑟一瞬不瞬的看,見她這下子連脖頸都紅透了,這才爽朗的笑著道:“是,是,都怨我,可我偏愛惹你,要不你也打我一頓吧,我也不還手便是。”
錦瑟見完顏宗澤將腦袋湊過來,又歪著頭側著面仰視著自己,又見陽光透過鬆樹枝椏落在他俊美無儔的面容上,映的那瞳中藍色清澈如碧璽珠子般晃人眼睛,她心便跳了下,抬手便拍上完顏宗澤的頭,使勁往遠處一推,道:“誰要打你了,沒得鉻手,我出來有一陣子了,要回院子去了。”
她說著便起了身,完顏宗澤被她推開,因是蹲著一個失衡誇張地踉蹌了兩下這才跳起來,似發現了新鮮事兒般盯著錦瑟,笑道:“如今可是錦瑟對我動手動腳了,這男女授受不親,你打算何時對我負責?”
錦瑟將才被完顏宗澤盯得窘迫不知怎的便抬手自然而然地推開了他,如今聽他這般說才覺不妥,面頰再度升溫,只恨將才就不該去踢打謝少文,一開這個頭,一揭破陰暗面,人便果真就不懂何謂節制了。她不知如何回答,好在完顏宗澤也不再逗弄她,只瞧著她歪唇笑了兩聲,便指著那地上的謝少文,道:“這人你打算怎麼辦?”
錦瑟瞧向謝少文,臉頰的熱度才消了下去。她瞧著暈迷不醒的謝少文,首先映入腦海的念頭便是將之弄到珞瑜院中,姚禮赫這般卑劣,她便叫報應落在他的嫡女身上,何況姚錦玉一門心思都撲在謝少文身上,想來她見謝少文從天而降,定也很樂意接收他。
可接著錦瑟便又猶豫了,如今眼見退親有望,若然將謝少文送去姚錦玉那裡便又要橫生枝節,姚家和武安侯府若然牽扯不清於她也沒有好處。再來她此刻還在姚家掌控之中,真惹惱了姚禮赫,令他撕破臉來,以後她未必能佔到便宜。原先她一直是受害的,如今謀害姐姐,不顧姚家名聲,族長們對她的態度興許也會有所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