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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兩道劍眉也因笑意微微向上揚起,飛入鬢角,長而微卷的睫毛下,一雙像晴空朝露般清澈的眸子,此刻正流光璀璨地瞧著她,見她瞪大了眼睛,當即便泛起漣漪來,英挺的鼻樑下,厚薄適中的紅唇輕輕一勾,竟是挑起一抹痞極的笑意來,卻道:“一貌傾城,般般入畫,原來你長這般模樣啊,不枉爺心心念念這些天。”
他這話本帶著兩分讚歎,八分挑逗,配上嘴邊那痞痞的笑意,渾然是個登堂入室的採花賊,登時便叫柳嬤嬤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幾個丫鬟也颯白了面頰,嚇的咬住了唇。
錦瑟卻是一陣哭笑不得,只因這眼前人不是旁人,竟是那日她在姚府後門遇到的那猖狂的北燕武英王完顏宗澤。
莫慌,是我?再次想起將才完顏宗澤的話,錦瑟真不知該不該對這位北燕王爺的惡趣味撫掌喝彩了。難道這位爺覺著他們兩人很熟嗎?
眨了眨眼,錦瑟才重新觀察起完顏宗澤來,卻見今日他於那天的打扮渾然不同。他穿著漢服,一身玄色祥雲蝙蝠紋勁裝,腰間繫著同色金絲蛛紋帶,只綴著一枚白玉麒麟佩,黑髮束起以金冠固定,本該是儒雅俊逸的打扮,穿在他身上卻愣是顯出八分隨意不羈來,只此刻卻略顯狼狽。
一頭烏髮微散,從金冠中落下兩屢碎髮來,因沾了水,發愈黑,貼在飽滿的額頭上沿著深刻的眉骨蜿蜒至眼簾處,映著那碧波盪漾的藍眸,極具挑逗的笑容,微微敞開的衣襟,英挺矯健的體型,還有右胸上那道皮肉外翻正淌血的傷口,瞬時便突兀地彰顯出一股男性邪魅的性感來。
眼前人分明是正遭逢追殺,若無意外當是避難到這船上的,可此刻他竟還有功夫於她玩笑?什麼一貌傾城,依完顏宗澤的身份,只怕傾城美人也是見過的,又怎會瞧上她這個半大孩子?他這分明是在報復當日被自己糊弄的仇呢,眼見冬雪幾個被嚇得面色愈白,錦瑟差點沒翻個白眼。
似響應錦瑟心中所想,外頭適時響起了一片喧譁聲,依稀竟有兵戈之聲。柳嬤嬤等人面上微喜,錦瑟卻苦笑,且不論這人被發現在她房中會不會影響她的閨譽,只此人在她這裡出了意外,她便得承受北燕皇帝的雷霆之怒,早晚逃不過個死字。
錦瑟思慮的同時,不忘緊緊盯著完顏宗澤,想從他的神情中揣度出此刻到底是什麼狀況來,只無奈完顏宗澤面上依舊掛著雲淡風輕的笑,竟是半點不驚。事實上他此刻也在瞧她,極認真的,仿似在細數她的雙眸上究竟長了幾根睫毛,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半響完顏宗澤藍眸才兀自一揚,星目閃過濃重的興味,竟是理直氣壯地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早先美人拿了爺的銀子,現下爺少不得要借寶地避避災了。”
錦瑟見他這般,怒極反笑,挑眉道:“十兩銀子,我現下便還給您,勞您移步它地,可好?再說,您看這屋中可有藏人之地?這一會子出了披露,我們姑娘的名聲是小,您身子尊貴,有個差池可如何是好?”
柳嬤嬤等人見錦瑟竟和來人就這麼閒談了起來,又聽二人的對話倒似早便認識,登時便都愣住了。錦瑟卻覺著荒唐透頂,隻眼前這位武英王卻似樂在其中,他見錦瑟不慌不忙,一雙藍眸反倒更見璀璨了。
今日也確實是他不防招了人家的道,這才被逼的如斯狼狽,還掛了彩,跟隨的人死了七七八八,他退到這渡口來也是意欲將事情鬧大。倒不想隔極遠便一眼瞧見了錦瑟的身影,憑他的眼力和記憶力,卻是僅靠一個背影便認出了錦瑟。想著那日在姚府後門那個糊弄了自己的丫頭,不知怎地他便相信這丫頭定能帶給他驚喜,他也極是期待瞧見他時她會有何種反應。
故而便有了將才的一幕,如今見錦瑟臨危不亂,還和自己開著玩笑,他越發覺著有趣,竟是微微傾身直將一張俊面貼在錦瑟面前一寸處,眯著眼如一隻狡猾的獵豹盯著獵物般,危險卻又溫柔地道:“早先美人拿了爺的銀子,這會子還想爺隨你的意卻是不能了。爺如今身處險境,反正也是一死,為何不尋箇中意的地兒?你們漢人有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爺今兒也嚐嚐是何等快意的滋味。”
他說話時噴吐而出的輕柔氣息帶著一股暖意撲面而來,錦瑟微微偏開頭,眉宇間毫不掩飾厭棄之色。聞言雖氣結,可也聽明白了完顏宗澤這是打定了主意不放過她!
此刻完顏宗澤胸膛上的傷口還往外冒著血,雖是他已草草處理過流的不甚厲害,但也在一點點浸溼他的外裳,可那血卻是一點都沒滴到地上,將才完顏宗澤勒著她,也分明刻意避開了傷口,錦瑟不必瞧也知道背上定沒沾染上血跡。這人到了如此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