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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子,生產又是大事,如今鎮國公夫人和江寧侯夫人皆不在這裡,她一個奴才豈能不慌?若然平樂郡主真有個意外,她這一條老命也算是到底了。
楊松之雖是個沒大婚於女人生產之事上一竅不通,但到底是這裡能掌事的唯一主子,又是男人,這會子趙嬤嬤自覺尋到了主心骨,一股腦的將事情交代了一遍。
楊松之聞言這才注意到站在屋簷下的濟慈大師,忙大步流星地上前見了禮,沉聲道:“深夜還驚動大師,實非所願。”
濟慈大師雙手合十回了禮,卻道:“楊施主無需多禮。”
恰於此時屋中又響起一聲平樂郡主的喊聲,楊松之微驚,上前一步道:“可否請大師為家家姐把個脈?”
濟慈大師來時平樂郡主已進了臨時準備的產房,濟慈大師雖是得道高僧,但到底也是男人,趙嬤嬤和黃嬤嬤雖有心叫濟慈大師給平樂郡主把脈,可這事礙著禮法,她們是奴才也做不得這樣的主。
楊松之見濟慈大師站在廊下已洞察了這點,如今他只關心姐姐能否平安,何況在他看來,請醫術高超的濟慈大師為姐姐接生實是再妥當不過的事了。
濟慈大師聞言只點了下頭便轉身往屋中走,楊松之跟進一步,再度沉聲道:“家姐便全賴大師了。”
“阿彌陀佛。”濟慈大師唸了一聲,人已入了產房。
楊松之在廊下來回走了兩回,這才令丫鬟搬來太師椅,大刀闊斧地在門邊坐下震著場面。他面上沉穩冷清,心中實也焦慮難安,更是有些懊悔。
兩日前他護著姐姐到達江州,姐姐硬要上這靈音寺還願,他本該堅持不允的。姐姐如今已有孕七月有餘,舟車勞頓已是不易,更別說上山下山了,他本便覺此事不妥,不肯依了姐姐。
奈何姐姐卻念著數月前曾和姐夫一道上香祈福,後來得知有了身子,更是說好要一道回來還願,如今獨留她一人在世,好在還有這一線血脈,已是佛祖的格外施恩,便是念著這孩子也該上山還願。
他也知姐姐除了和姐夫約好要還願以外,也是想故地重遊,藉機緬懷當日夫妻兩人恩愛相伴的時光,所以雖知此舉十萬分的不妥,可到底磨不過姐姐軟硬兼施,瞧著她那雙悲傷的眼睛,他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故而他親自挑了四個練過武,底盤穩的挑夫,抬了肩輿在其上放置一碗清水,親自指揮著他們沿著山道來回地練了一日,眼見上下山一趟碗中清水不溢,這才敢叫他們抬了姐姐上山,卻沒想到最後竟還是出了這等事!
他悔的握了拳頭,可事已至此,多想也是無益,耳聽裡頭又傳來呼喊聲,他才忙拉回神思衝趙嬤嬤問道:“產後所用之物可都準備妥當了?”
“早先奴婢們都準備著呢,只是藥材皆備的是補品和安胎藥物……怕只怕姑奶奶她難產,若是出現血崩之兆……呸呸,姑奶奶定然會母子平安,老奴多嘴了!”趙嬤嬤說著已是自掌了兩下嘴巴。
因這一路行的極慢,沿途也都安排的妥當,每行兩日便要歇上一日,方再趕路。加之,平樂郡主所乘馬車更是經過特殊處理,又鋪著厚厚的皮毛,並不顛簸,故而隊伍中雖是跟著接生婆以備萬一,可卻也沒有做早產的完全準備。
加之這尚未分娩就備下醫治血崩的藥物到底不吉利,所以此刻手邊卻是沒有急用藥材的。如今平樂郡主突然驚胎,極有可能難產,失血過多,不及時補血,輕則留下體虛之症,重則奪人性命,此刻沒有良藥在側便顯得不妥了,所以趙嬤嬤有此一說。
楊松之聞言已是明白了趙嬤嬤的意思,忙道:“嬤嬤所慮極是,無需如此!”言罷便衝一旁的青衣小廝吩咐道,“平川,你速速帶一隊人下山,採購補氣補血類的產後藥材,多多益善。伺劍,你快馬趕往疊嶂山的健銳營,務必請了李家二爺過來。”
兩個小廝應命而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趙嬤嬤卻瞧著兩人消失的方向默默出神。
那李二少爺李冠言是李冠易的胞弟,如今正任健銳營步兵營總兵一職,健銳營就駐紮在這小寒山上,和這西蓮峰隔著一個山谷。
平樂郡主到底已是李家的人,如今出了這等事,這裡沒有李家當家之人卻是不妥,而自家世子叫人去請李二少爺來,也是生恐姑奶奶有個好歹,有二少爺在此,也算對李家有個交代。
趙嬤嬤這般想著,心也跟著沉了沉,復又滿目擔憂地瞧向產房。
產房中,產床的床邊兒上早已拉起了黑布遮住了那一方天地,黃嬤嬤將平樂郡主的手拉出黑幕,濟慈大師診了脈,卻是凝眉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