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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綻之處,索性便欺瞞到底,她哪裡知道完顏宗澤早便識破了她的身份。
完顏宗澤能猜出錦瑟的身份,卻是因那日在福德樓上聽到的一席話,按影七複述他已斷定姚四姑娘必是個有見識,有擔當,又極為通透的姑娘,可將才觀那插著玉梳的姑娘,穿戴雖更肖小姐,可氣質卻落了下乘。若然他不知姚四姑娘是何等性子,自不會生疑,可既知,反觀之下便顯得眼前人處處更合姚四姑娘的性子。再見柳嬤嬤等人對錦瑟的態度,完顏宗澤已心中瞭然。
而此刻他聽錦瑟還自稱奴婢,兀自暗嘲,卻也不揭穿她,只挑眉一笑,道:“你叫冬雪?”
錦瑟見他不按理出牌,一副不慌不忙要拉她敘話的模樣,無奈地撫了撫額,點頭道:“奴婢冬雪,不知爺……”
錦瑟話未說完,完顏宗澤已是抬手止住,復又屈起一指來衝錦瑟勾了勾,道:“過來於我處理了傷口再說其它。”
他直接的語氣,霸道的舉止再度叫錦瑟氣結,錦瑟識得之人皆知禮明義,何曾見過這樣隨性囂張的,想起那日姚錦紅問她完顏宗澤何以那般野蠻,她還道他是囂張而非野蠻,如今想著錦瑟恨不能自抽嘴巴,這完顏宗澤豈止是野蠻,他壓根就不懂禮數!
見錦瑟小臉緋紅,完顏宗澤自知是氣的,眸中反倒暈染了一層笑意,只他尚未再度開口,卻見錦瑟已恢復了沉靜溫婉,竟是笑著道:“爺請稍候。”
錦瑟言罷從亂糟糟的箱籠中翻出個紅木雕花盒,她捧著那盒子在八仙桌旁坐下,盒子開啟裡頭放著的竟是急治外傷的藥物和綁帶和剪刀。完顏宗澤詫異地瞧向站起身靠過來的錦瑟,語氣微惱,道:“你一個姑娘家的備這些東西作何?”
見他不悅,錦瑟不明所以,自也不會告訴他,自前世那場金州之亂,眼瞧著弟弟在懷中失血而亡,她便有了隨身帶金瘡藥的習慣。事實上,想著這些,她笑容越發明媚地揚了揚手中剪刀,道:“有備無患嘛,像今日這不就用著了。”錦瑟言罷,便作勢去劃完顏宗澤胸前傷口附近的衣裳。
完顏宗澤只覺錦瑟黑眸深不見底,兩顆眼珠烏溜溜如同兩汪黑色的瑪瑙珠子,顧盼間修眉聯娟,似柳若煙,雙瞳剪水,卻是隔霧看花,叫人不由跌進那黑洞洞的眸子中,心神不住往裡吸。明明是春華嬌美之態,卻偏叫他覺出一股悲涼深寒的冷意來。又見她纖細無骨的手腕執著剪刀,似極沒分寸地在他臉頰邊劃了兩劃,完顏宗澤便恍然覺著眼前站著的是美豔卻要索拿人命的妖精,他一愣,錦瑟卻已素腕飛轉解開了他身上套著的秋香色女子襦裳對襟襖,正目不轉睛,神情認真地剪開沾在他傷口上的衣服。
完顏宗澤的傷口早便經過草草處理,故而將才並未有太多鮮血湧出,錦瑟只當他受傷不深,如今才知錯了。橫在他胸口的刀傷起碼有她小臂長短,雖不及要害,但深可見骨,皮肉外翻,血肉模糊中還可見細碎的沙石和破損的衣料黏在其上。
這般重的傷勢叫錦瑟抽了口氣,不由瞥了眼完顏宗澤,暗歎此人心智之堅毅遠勝常人,若是尋常人受了這般重傷只怕現在早就爬不起來了,更勿論在這裡和她談笑自如了。
身在皇家,果然要經受常人所不能受,這位武英王在大錦雖不曾受到屈辱,但危險卻和古往今來的質子是一般的。錦瑟想著心頭微嘆,這才動作極輕柔地給完顏宗澤處理起傷口來。
她的動作小心翼翼,仿似怕多用力一分便會傷到他一般,可任誰也知道剔除沾染在傷口上的雜物越快越不受罪,她這般鈍刀子割肉,分明是在報復。偏錦瑟神情再溫婉不過,再認真不過,倒叫完顏宗澤挑眉抿唇,他不欲在錦瑟面前露怯,只得壓了壓意欲溢位口的呻吟,這才道:“你倒不怕這血腥。”
錦瑟失笑,並不去瞧完顏宗澤,又剃掉一塊嵌在血肉中的沙礫,這才道:“誰說我不怕的,要不爺您自己來?”
錦瑟的語氣帶著幾分熟稔,已少了將才的排斥,態度於方才急欲趕完顏宗澤走時全然不同,倒不是錦瑟怕了完顏宗澤,實是她發覺完顏宗澤是個跋扈性子,不習慣被人主導,加之他根本沒將自己放在眼中,只當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她便是再疾言厲色、冷若冰霜也是無用。
這會子錦瑟只欲送走這瘟神,礙著完顏宗澤的身份又不能將其得罪狠了,瞧他睚眥必報,對她這樣的小丫頭也斤斤計較的性子,錦瑟此刻也不得不低頭,順著他的毛捋,只希望這位的傷口處置妥當了趕緊的滾蛋。
她言罷抬眸瞧了眼完顏宗澤,見他額頭浮起一層冷汗,顯是疼的嘴唇都發白了,卻兀自忍著一聲不吭,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