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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覺著肚中一陣不舒服,似胃裡都攪在了一起般,她匆匆出來起夜,還沒走到茅房便眼前一黑一頭栽倒了,待再睜開眼已被五花大綁地託到了牆角。而她身邊更是有人用一把亮晃晃的匕首壓著她的脖頸,那寒光直逼眼睛,叫她嚇得差點沒當場尿出來。
她僵著身子不敢動彈,耳邊卻響起了一個輕柔又好聽的聲音。
“張媽媽,姑娘我賞的那塊酥蓉餅很好吃吧?媽媽這會子肚子是否一絞一絞的疼呢?”
她當時還沒驚懼過來,眼前便出現了姑娘含笑的臉,那正拿著刀子逼在她頸項上的歹人竟是姑娘!那時姑娘一向溫婉的面上就掛著這樣的笑,瞧著極柔和,卻不知怎地就透出一股極嚇人的寒氣來。她當時都呆住了,這才想起旁晚時她到姑娘屋中回話,是被賞賜了一塊酥蓉餅。
她正想著便聽姑娘又道:“張媽媽也一大把年紀了,怎就不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亂吃的,這世上很多人都是因辦錯了事又亂吃了東西就不知不覺七竅流血死在這樣的寒夜裡呢……”
姑娘說這話時,她只覺五腹六髒疼的都要翻攪過來,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當時便想著她雖沒見過那戲文裡吃人的女妖精,可大抵便是四姑娘此刻這般模樣了。
她也聽說過這大宅門裡有些奴才因替主子做了什麼隱秘事情,主子便會下藥殺人滅口以堵那奴才的嘴。那奴才無聲無息就死去的卻也是有的,四姑娘給她吃的不會就是這種藥吧?
想著這些她哪裡能不怕,自是跪下連連磕頭,可她怎麼想都弄不明白,她平日裡在依弦院中雖對這個寄養在姚家的四姑娘談不上忠實,可她不是家生奴才,在大夫人那裡也不得臉,故而也實在沒做過傷天害理,對四姑娘極為不利的事兒啊。
她就弄不明白了,她不過是偷懶一點,手腳不乾淨喜歡偷雞摸狗一些,四姑娘怎就不對那些真惡的奴才動手,偏就拿她張媽媽開刀呢?!
這個問題且不提,卻說後來她在四姑娘的威逼利誘下,自是乖乖聽話,連聲保證今後只忠於四姑娘一人,四姑娘叫她往東她絕不往西。也是因這個,今日一早她便按照四姑娘的吩咐跟在那崔家公子的身後上了山,見那崔公子在一處林子徘徊不去似在等待什麼,她便又按照姑娘的吩咐在附近找尋能夠藏人的隱蔽之處,果便發現了位於坡地上的這個廢棄的石屋子。
她忐忑不安地藏身在荒草後,沒多久便見秋萍扶著暈暈沉沉的姑娘過來,接著就發生了姑娘迷暈秋萍的事兒。
早先她被錦瑟派出來跟著那崔家公子,心中卻一點不知錦瑟為何如此行事,錦瑟也一點因由都沒透露給她。此刻張媽媽見秋萍往坡下扔石頭,又聽錦瑟要她將秋萍弄進石屋中去,張媽媽已然明白了所有狀況。這分明是秋萍要毀姑娘清白,卻反被姑娘識破欲反害了秋萍。
想著她腹中會致人七竅流血的毒藥,再想著那藏在坡下樹林裡勢必馬上便要爬上來行那壞事的崔公子,她哪裡敢耽擱?張媽媽是抱起地上的秋萍就往石屋跑,生恐辦砸了差事,回頭錦瑟取了她的一條賤命。
她一面跑一面不忘對身後錦瑟交代著早先安排的差事,道:“奴婢將才上山時假裝走路不穩撞上了那崔公子,順手摸了摸,他那身上沒帶什麼特別東西,姑娘看這事……”
張媽媽言語間不免忐忑,錦瑟聞言微微挑了下眉。
這張媽媽一來不是家生子,非吳氏的人,再來最是膽小惜命,未曾入府時又做過那偷雞摸狗的勾當,故而錦瑟才選中了她來使喚。她叫張媽媽去摸崔公子的身,也是在做完全準備。只因萬氏欲毀她清白,許會汙她和崔公子早便有染,若然那樣崔公子身上便定然有她的物件或畫像、情詩之類東西。
更何況,那崔公子好端端的應不會在昨晚刻意撞飛她的帷帽。崔公子那般行事,多半是有人向他描述了她的容貌,他是心中不安,才會那般求證的。
此刻錦瑟聽張媽媽如是說,便只道許是自己多心,點了頭,道:“知道了。”
張媽媽這才鬆了口氣,腳下愈發加快。她正直壯年,本便是窮苦人家出身,到了姚家也是做些累活髒活,故而是練就的腰粗膀圓,而那秋萍卻是個養尊處優的妙齡丫鬟,嬌弱扶柳,被張媽媽抱著輕輕鬆鬆地便到了石屋。
為防山林失火,這石屋本是建給守山人居住的,守山人白日並不在山上,唯夜裡在石屋過夜,又因山上風大,故而石屋的建造並不考慮光線,卻只念著防風防寒。也因此這石屋便只開著一扇小窗戶。
石屋顯已廢棄不用,那窗外長了一顆大樹,加之拔高的雜草,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