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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欺人太甚!是嫉妒我得了世子高看!可恨,她們憑什麼這麼汙衊我!我要找她們說個清楚!”姚錦玉胡亂掙扎著尖聲道。
吳氏見她如此卻是一把甩開了她,沉聲道:“你去!還嫌不夠丟人現眼你就去!我倒聽聽你如何說個清楚。”
姚錦玉被吳氏猛然一甩身子一個不穩一屁股跌倒在地,可腦子卻也清醒了不少,聞言她痛苦失聲,接著卻是一抹眼淚猛然站起身來,衝吳氏喊道:“都怨你,那武安侯府的婚事是你叫我爭取的,那屏風面兒我也是按你的意思一針一線辛辛苦苦繡了大半年,眼睛都快熬瞎了!如今我丟夠了人,你高興了?!滿意了?!”
她言罷卻是再不瞧吳氏一眼,一轉身便跌跌撞撞地衝了出去,吳氏見疼惜的女兒竟如此傷她的心,被打擊的身子晃了晃,這才忙吩咐妙紅和妙青去追姚錦玉,送她回珞瑜院。
見妙紅二人追上了姚錦玉,吳氏才稍稍放心,她又站了一會,剛一轉身卻覺眼前一黑,雙腿一軟,竟暈了過去,閉眼間唯有凌雁驚慌的叫聲和明晃晃的太陽在腦中閃過。
錦瑟醒來已是旁晚,床頭的羊角燈發出柔和而微弱的光,透過青色床帷灑了一床,微蕩的輕紗在牆上留下影影綽綽的斑駁光影,錦瑟安靜地瞧著那晃動的影子,眸中一片沉冷。
半響她才支起身子坐了起來,歇了這一覺身上已好了許多,也有力了許多,外頭白芷正趴在八仙桌上眯覺,錦瑟尚未汲上鞋她便被驚醒了,忙一手揉著眼睛快步過來,嗔道:“姑娘醒了怎也不喚奴婢。”
說話間從檀木衣架上取了件墨綠色白梅滾邊的家常小襖給錦瑟披上,這才又回身倒了一杯水用手拭了溫度捧給錦瑟,錦瑟飲了一口水才道:“什麼時辰了?”
白芷將床幔掛起,衝外頭喊了一聲,這才笑著回道:“已酉正了,府裡將散了宴,姑娘這一覺睡的沉,快四個時辰了,定餓了吧?下晌時王嬤嬤親自去廚上給姑娘做了燒鯉魚,燕窩萬字金銀鴨塊,木樨糕和如意卷,還燉了山藥鰻鱺湯,姑娘且先醒醒神,奴婢這就叫人擺飯。”
說話間白鶴和柳嬤嬤,王嬤嬤一併進來,錦瑟用熱帕子抹了臉,又拿青鹽漱了口,這才問起府中情況,王嬤嬤便道:“中午時夫人送了姜夫人走後,回來的路上在園子裡暈倒了。說是動了胎氣,下晌已醒來,聽說是無礙了。大姑娘今兒戲也沒聽完便回了珞瑜院,似也不舒服,夫人暈倒也不見露面。老奴今兒在大廚房消磨了一下午卻聽到些風言風語,說那姜夫人出門時的神情可不大好,沒和夫人打招呼便自走了。夫人追到門口卻也沒攔住人,後來又有小丫鬟似聽見夫人和大姑娘在園子裡起了爭執……”
錦瑟聞言勾了勾唇角,道:“去準備轎子,一會子用了膳,我瞧瞧嬸孃去。”
淑德院,吳氏淑媛早已清醒過來,用軟枕將腰部墊高一動也不敢動地躺在床上養胎。她如今已不算年輕,好容易又有了身孕自是愛重,偏她又想以這胎固寵保權再爭個美名,這才將有孕之事瞞了下來,只待今日爆出好一舉三得,誰知竟落得如今下場。
自有孕以來她便有害喜的症狀,胎兒也不是很穩,中饋之事她雖駕輕就熟,老太太的壽辰也多吩咐賀嬤嬤等人操辦,可到底也勞神,加之今日連番遭受打擊這才猛地暈厥了過去,兩大碗安胎藥下去,好容易留住了腹中骨肉,這會子吳氏是半點不敢馬虎。
二少爺姚文傑的妻子陳氏伺候在床邊,眼見吳氏僵在床上,面色蒼白,兩眼無神,不覺安慰道:“娘也不必太過擔心,周大夫說孩子已無礙了,娘只管放心便是。要不,我給娘揉揉腿?”
陳氏是個綿軟性子,自進了門便被婆婆吳氏壓的死死的,整日唯唯諾諾的,又嘴笨的緊,故而並不得吳氏喜歡。
吳氏聞言瞧向她,見她神情討好,卻仍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委屈媳婦模樣,她登時便覺不耐煩。
她想著將才在錦繡堂中,陳氏眼見著自己這個婆母和小姑子一起出醜竟是不知幫襯著說好話,便更覺氣恨,惱道:“不爭氣的,你若是個厲害的,長房今日能被四房壓的死死的出這麼大丑嗎?”
言罷她銳利的眸子往陳氏肚皮上一掃,又道:“你進門也快一年了,還沒動靜?”
陳氏聞言面上就紅了,一臉委屈地低著頭不說話,吳氏冷哼一聲,道:“你也施些手段,傑哥兒那屋裡一群狐媚子,真要生了庶長子瞧你找誰哭去!傑哥兒的身子垮了我卻也繞不了你!”
陳氏見婆母非但不教導兒子學好,反倒來指摘自己的不是,說盡了風涼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