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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交代啊……都是那謝家的混賬東西,做出禽獸不如之事,老天,你不公啊,怎不一個雷劈死那做惡之人,反害得我如玉的侄女來遭罪啊!”
錦瑟望去,燈影下那小郭氏的面上一片悽色,可卻不見淚痕,這般乾嚎倒也難為她還能一直堅持下去。只姚錦玉這一自戕,外頭人聽了只會真以為是那謝少川強行玷汙了她,便是有那知曉事理,能猜度出一二的,也會秉著死者為大不再詆譭謾罵於她,對姚家幾位小姐的名聲皆是有益處的。
這其中自也包括姚錦紅,小郭氏這般作態,不過皆是為了姚錦紅罷了。只錦瑟自己也是姚家女,若然姚錦玉的醜事真傳出去,將來她又做了謝少川的妾室,於錦瑟的名聲和顏面也是無光。錦瑟父母皆亡,前世時雖名聲被謝少文所累,可當時她也不過是和謝少文獨處了一夜,並未失身,加之當時金州之亂,高門小姐出事者眾,故而錦瑟才倖免一死,只被送到了侯府為妾。
而姚錦玉在自己府邸被玷汙了身子,且被那麼些人都瞧了個清楚,姚氏怎能容她?!這個自昨夜錦瑟在書恆院瞧見姚錦玉那狼狽模樣時便已料到了。只是眼瞧著珞瑜院禁閉的院門和那些擋在外頭的婆子們,錦瑟微微握了握手,她想她到底輕估了姚禮赫對女兒的父愛。
原想著姚禮赫這樣自私的人,不會將一個玷汙了門楣,阻礙其仕途的女兒的生死放在心上,如今瞧著姚禮赫還是有些人性的。若然姚錦玉真的自戕謝罪了,那這會子萬不會擋著眾人進去,該大張旗鼓地宣揚姚家女的貞烈才對,這般作為其中貓膩想來小郭氏幾人也猜得到,這才皆配合的在院外慟哭不止。
只是不管姚錦玉如今是何種狀況,去了哪裡,自此之後姚家的嫡長女是真的死了。姚錦玉便是還活著便也只能隱姓埋名地苟延殘喘,對一個被家族拋棄的大家閨秀來說,沒有身份在外討日子,又是這般的亂世,要經受什麼,面對什麼,可想而知。姚錦玉嬌生慣養,對她來說只怕活著才是真正地進了地獄,能不能活下去只怕也要看她的運道。
錦瑟想著那邊姚錦紅幾個已瞧見了她,燈光下姚錦紅的面色蒼白,一雙眼睛已哭的紅腫,瞧見錦瑟微微一怔,接著便扭過了頭去。錦瑟見此神情未變,只站在遠處,神色哀思,也不再往前走。她本來此也只是走個過場,省的被下人們構陷,如今既人家不待見她,她也沒上趕著往前湊的道理。
只錦瑟站了片刻,便見姚文傑扶著悲慟的姚禮赫自珞瑜院中出來,姚禮赫已是淚流滿面,半個身子都靠在姚文傑的身上。小郭氏等人見他二人出來忙迎了上去,勸慰了兩句,姚禮赫便衝小郭氏道:“玉丫頭命苦,我這個當父親的對不住她,今夜便留在靈堂為她守靈,陪她說說話。明日玉丫頭便出殯,偏母親病倒,夫人又去了別院,這出殯之事便偏勞弟妹了。”
小郭氏聞言便笑著道:“大伯放心,弟媳早已安排下人們分頭操辦了,雖是不會大操大辦,可也萬不會太過辱沒了玉丫頭的。”
姚禮赫聞言疲倦地點頭,又吩咐小郭氏眾人都散了,待轉身之際才向錦瑟這邊望來,燈光下他的面容映著身後飄揚的白綾,神情有一瞬間的陰厲,銳利的目光直透過人群射了過來。錦瑟面上哀思之色不變,感受到王嬤嬤身子一僵,她兀自拍了拍她的手,這才在王嬤嬤的摻扶下衝姚禮赫福了福身。
而扶著姚禮赫的姚文傑順著姚禮赫的目光望來,瞧見錦瑟他那面色已然變了,竟是突然鬆開姚禮赫怒氣騰騰地向這邊衝來!他動作極快,轉瞬便到了錦瑟近前,王嬤嬤等人一驚忙護在錦瑟身前,姚文傑已暴喝一聲,道:“你還我妹妹命來!”
王嬤嬤忙上前擋住姚文傑,一面大喊著,“二少爺這話怎麼說?!族人早便要為我們姑娘做主退親,武安侯世子進府可非我們姑娘的意思,那謝家公子是老爺迎進府的,誰能想到他竟是個畜生,大姑娘的死,我們姑娘也傷痛難言,二少爺怎能不分青紅拿我們姑娘洩憤!”
姚文傑根本就不聽王嬤嬤的話,掙扎了兩下便將王嬤嬤推倒在了地上,拉開擋在錦瑟身前的白芷兩人,抬手便欲往錦瑟臉上抽,錦瑟蹙眉後退,無奈三步便撞上了後頭的暖轎,她只覺眼前黑影一閃,眼見著姚文傑的大掌便要扇在自己的面上,忙閉了眼將頭微偏開去躲。
可那預期的疼痛卻並未到來,耳邊卻傳來一個微沉的聲音。
“姚二公子好大的氣性!”
那聲音尚未落便聞一聲慘叫在近前傳來,錦瑟睜開眼睛,正見姚文傑左手扶著右手,面色蒼白而扭曲著往地上跌去,她詫異轉頭,楊松之一張清冷的面容便撞進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