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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忙去倒茶,卻聞柳嬤嬤顫著聲音道:“姑娘……恭喜姑娘,將才老奴和來東家一同出府採辦,剛出角門便瞧見了廖府的馬車,是二舅太太陪同著老太君來瞧姑娘了啊!”
白芷聞言手上一顫,那滾熱的水濺落在她的手背上她卻不感痛意,只驚喜的瞧向錦瑟。而錦瑟卻似沒能反應過來,徑自僵坐在床上,半響才瞪著眼睛,不置信地道:“你說誰?誰來瞧我了?!”
柳嬤嬤聞言忙又說了一遍,錦瑟清澈明淨的眸子中便突然蘊藉了淚水滾滾而落。
是了,她怎會以為只有去了皇后的宮宴才能見到外祖母呢!她真是蠢,外祖母是那般的疼愛她,她不過因大舅舅的死一時難以面對她和弟弟罷了,愛他們的心豈會有變?!如今已過三年,外祖母聽聞了他們姐弟的事,自知道這些年來他們所受的委屈,她和外公又怎會不心疼憐惜,不原宥他們?!
是呢,前世時,她便是名節被毀成了武安侯府一個卑賤的小妾,外祖母尤其不厭棄於她,多次派人嬤嬤和丫鬟到侯府給她送東西,是她自己無顏再面對她和外公,生恐因她而辱了尚書府的名聲這才避而不見。今世想來,她何等愚蠢,竟然那般去傷害疼惜自己的外祖母,後來外祖母因病過世可曾怨過她,可曾和她一般是帶著千般萬般的遺憾而去的?
前世時,外祖母尤且在她受了委屈時,便如小時候一般原宥她所有過錯,只剩下滿心疼惜,更何況是今時今世?是她錯了,她蠢,太蠢,怎可以質疑外祖母對她的愛!
想著這些錦瑟淚雨迷濛,一掀被子,跳下床汲了鞋子便一陣風般衝了出去。
“姑娘倒是披件衣裳啊!”王嬤嬤忙拽了斗篷追上,出了屋,院子中卻已沒了錦瑟的身影。
錦瑟是在二進院的月洞門處撞上廖老太君一行的,眼瞧著二舅母攙扶著外祖母就在數步開外,錦瑟猛然頓住腳步,一瞬不瞬地瞧著廖老太君。只無奈她越是想瞧個清楚,那眼眶中的淚水便越是和她作對,越匯越多,迷濛中她只瞧見外祖母也停住了腳步身子微微一踉蹌,被二舅母及時扶住。
錦瑟抹了一把眼淚,這才將廖老太君看清楚,她隨祖父歸鄉時外祖母還是滿頭烏髮,容顏不老,如今才僅僅三年功夫,她已生了華髮,面容也蒼老不少,原先圓潤富態的面頰此刻更是清瘦黯淡,錦瑟如何能不知這是為何……
不出五年,痛失兩個愛子,母親的過世本便已叫外祖母的身子壞了一大劫,更勿庸說大舅舅了,大舅舅是外公和外祖母的嫡長子,兩位老人對他寄了厚望,他驟然過世,白髮人送黑髮人豈能不叫兩位老人日夜憂傷。
錦瑟想著,那剛剛抹掉的淚水便又湧動了出來,前世今生所受的委屈,那些點點滴滴,本以為皆已釋然遠去的記憶,在見到親人,見到可依賴的慈愛長輩時,便又翻湧著撲向她,前世悲涼自戕時那股撕裂她的孤寂和絕望,在此刻再度清晰起來,令她似個受了苦楚的孩子見到母親般突然嬌氣起來。
淚眼迷濛中她瞧見外祖母向她伸出了手臂,錦瑟提裙奔向那溫暖所在,淚珠兒便晃落,滴卻一地的憂喜。
她撲進廖老太君的懷中便被廖老太君擁住,耳邊傳來外祖母哽咽的聲音,“我的兒啊,莫哭,莫哭……是外公和外祖母的錯,是我們對不住你和茂哥兒……”
此刻的錦瑟哪裡還能止得住淚水,鼻翼間湧動著熟悉的氣息,暖暖的香香的,叫她閉著眼睛淚水橫流,只能聲聲地喚著。
見兩人如此抱著痛哭,二夫人本想勸的,可喉嚨卻似被一團棉花塞上,堵的她難受的緊,半響她才拿帕子壓了壓眼角,道:“母親,這孩子出來的慌,怎連一件斗篷都未披。微微,也快莫哭了,本是高興之事,若是因高興之事哭傷了身子豈不要滑天下之大稽了。”
錦瑟這才緩緩止住了淚水,她抬起被淚水洗的明澈的眼眸瞧向廖老太君,拿帕子親自給外祖母擦拭了淚水,這才道:“是微微不好,竟愛惹外祖母傷心,外祖母快隨孫女進屋。”言罷忙又吩咐白芷去叫文青,卻是半刻也不願鬆開廖老太君的手。
一眾人進了花廳,錦瑟和廖老太君一同在靠窗的美人榻上坐下,被廖老太君細細打量著,半響她才又眼圈一紅,哽咽地道:“長大了,越來越像你母親未出閣時的模樣了。”
錦瑟見廖老太君傷懷,忙便笑著道:“是呢,母親容貌便隨外祖母,孫女也越長越肖似外祖母了呢。外公真是好福氣,娶了外祖母這麼個大美人,這才惠及孃親和我。”
廖二夫人聞言便笑著道:“瞧這丫頭,不光是個頭見長了,這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