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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目端方氣質與生俱來尊貴的女子一步步走來,她身上穿著的是皇太后的朝服,華麗威嚴,她是後族嫡長女,生來便註定是燕國最尊貴的女子,她身上有著與生俱來的傲氣和矜貴,他永遠無法忘記初次見她的情景,那時候她一身紅色騎裝高坐在馬上,和一眾京中貴女們聚在一處,不知因什麼正高興地笑著,在那一群貴女中她的容貌不過中等,然而卻叫他看直了眼,只覺那笑格外放肆,像怒放的曼陀羅熱烈,像豔陽灼人,即便那時候她不過年方十三,比他足足小了七八歲。
她的身上有著天生的犀利和銳氣,強勢和張揚,這種氣場即便他身為皇子都需仰視,這種貴氣,是天生的,自非當時他一個區區不受寵嬪妃所出的庶皇子能夠比擬。那時候他明白了什麼才是天之驕女,什麼是自行慚穢,這樣的女子只怕是個男人都想征服,因為征服了這樣的女子,便也證明了自己是最強勢的男人,彼時想到東宮他那嫡出兄長,他竟覺酸意瀰漫……
他沒有想到的是,真有一日,她成了他的皇后,大婚那日,她端坐在喜被上,在明黃的重重禮服包裹之下,她的臉被重重脂粉抹的看不清五官,她看著他,目光沉靜,神情恭謹,可是她只怕不知道,她小小的下巴揚起,端莊大氣中依舊透出了與生俱來的傲氣和高高在上,眼睛疏離,清澈,可卻失去了他印象中的那明亮嚇人的神采,那一刻他莫名失落黯然。
最早他們也是帝后和睦過,是什麼時候開始疏離的他已經不記得了,唯記得知道她心有所屬,每日在髮髻中深藏一根木簪時他的憤恨和怒火,唯記得那日的借酒澆愁,痛意難擋,至今想起竟還猶在心間般。
他這一恍惚金太后已站在了榻前,卻並未靠近,只站在離床五步開外的地方瞧著他,她的神情平靜,瞧不出一絲神色來。他瞧著她,不知怎的便是一笑,只道:“你到底來看我了……你可是恨極了我?”
皇后見他如是,神情卻也無一絲變化,他自被圈禁在此便一直喊著要見她,她今日來不過是全了一場夫妻情分罷了,見他如是問她倒笑了,聲音淡漠,只道:“這般對你,無關恨,我那三個兒女皆是重情的好孩子,大兒子年幼中毒,被累一生,唯一在意的妻子亦因你而去,我那眼珠一般的姑娘,因你流落民間,受盡折磨,我那麼兒,愛若性命,卻因你之故,背井離鄉,和我母子生分多年,我是他們的母親,我要為我的兒女們討要欠下的債。討完了,你我也兩清了。”
皇帝聽的劇烈咳了起來,他早年受人挑撥,雖不曾相信皇后所出的三個兒女非龍種,可心裡卻總扎著一根刺,如今聽她這般說只覺有萬千重錘砸在心窩,他其實早該知道的,已她之驕傲,豈會做那與人苟合之事。
見皇帝咳得聲嘶力竭,金皇后卻只冷眼看著,又道:“我不恨你,反倒有些可憐你,九五之尊,富擁天下,卻不過是個自私,自卑,連愛是何物都不懂的可憐蟲罷了,一個可憐蟲有何值得我去恨啊……”
金皇后言罷床上那具乾枯的軀體咳地更加厲害起來,金皇后卻不願在此多留,轉身雍容地出了大殿,一旁一個穿領事太監服侍的中年太監垂首迎上,金皇后仰望了眼被宮牆割成方塊的天空,卻覺今日的天特別的闊亮,想到心生的一雙孫兒,登基的大兒,已在準備嫁妝的女兒,想到那人明日便要進宮正式做完顏廷文的授業師傅,她唇角溢位柔美的笑意來,半響才舉步,淡聲道:“給太上皇停了藥吧……”
太監聞言愣了下這才忙恭謹應了,心裡卻在想太后娘娘到底是慈善之人,還念著夫妻之情,卻不知金皇后折磨永平帝是為三個兒女討要公道,放過永平帝也不過是為三個兒女罷了,那總歸是他們的生父啊。
一月後,太上皇病逝宮中,而聽聞雍王被當場斃於完顏宗澤箭下訊息後便瘋掉的原容妃也在之後不久**於冷宮之中。
太上皇駕崩,舉國皆喪之時錦瑟也出了月子,這才從那民居的小院回到了武英王府中。兩個孩子被皇上御筆分別賜名為完顏廷硯和完顏廷墨,孩子的滿月宴因在大喪之時,故王府早散出訊息不會舉辦,但新帝登基,完顏宗澤這個王爺也跟著更加水漲船高,嫡子滿月宴,雖是早說了不欲舉辦,只請幾位親朋來觀下禮,可卻還是驚動了滿京城的大小官員,只給兩個孩子的滿月禮便添滿了幾間庫房。
又三個月,肅國公在邊關病倒回京榮養,新皇令胞弟武英王掛帥再度領徵南軍剿滅南錦殘餘,這次完顏宗澤果然沒撇下錦瑟,武英王攜王妃隨軍。
錦瑟此去一來是經歷了這重重波折,不願和夫君再兩地分離,飽嘗相思,再來也是不放心身在邊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