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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麗晶和皇帝在正盛宮中見了一面,並冰釋前嫌,這他自然是知曉的。按說,現如今皇帝對他該是慈愛溫和的才對,可怎麼看現在的情形都似相反。感受到皇帝投注的目光,他卻也不敢遲疑,忙又跪了下去,道:“父皇吩咐,兒臣自不敢欺瞞聖聽。”
“前些時日陷害恩義侯借北罕侍婢之手謀害武英王一事,可是你一手安排的?”
皇帝的聲音再度傳來,翼王萬沒料想到他問的竟是此事,心頭又是一陣猛縮。此事早已以北罕國奸細尋武英王報仇為真相而落幕,那恩義侯也已被放出天牢多日,害的他白白安排了一場。他以為此事早已過去了,怎麼現下皇帝會突然過問起此事來,竟然還如此逼問於他!
難道皇帝又發覺了什麼證據,此事洩露了?轉念,翼王卻又否定了此點,當日之事,涉及的幾人,那投毒的姿茹已死,給姿茹毒針的恩義侯府三姨娘也死了,只有暗衛程瀛知曉此事,可程瀛跟隨他多年,他還是信得過的,不然當時也不會派遣他負責此事。
也許皇帝並沒有什麼真憑實據,只是聽聞了什麼或是有人挑撥了兩句,皇上疑心之下才如此質問試探於他。
想到前些時候皇上才為了東宮之事而發怒於母親,此刻若叫皇上知曉他謀害武英王,只怕剛剛修復的關係又要出現裂痕。故而翼王只一轉念便詫聲道:“父皇真會如此想兒臣,兒臣既立下誓言必不敢輕易違誓謀害六皇弟的性命啊!東宮太子妃傷逝亦是母親她愛子心切,才做下錯事,父皇難道是因此便見隙於兒臣了嗎?兒臣對此事真一無所知,不敢欺瞞父皇啊。”
皇帝聽翼王說的信誓旦旦,又隱含傷心,他便眸心溢冷。只覺這翼王當真是和他那母親一般,沒有一句真話。他心裡恨意湧起,聲音卻反倒柔和起來,又道:“那去年武英王妃奉命前往招安義軍在湖州遇刺一事,你是否知曉呢?”
翼王再度怔住,錦瑟在湖州遭遇刺殺,那場刺殺原便是安遠侯府所為,一來阻止完顏宗澤再立大功,再來也是殺錦瑟使皇后母子反目。此事幾乎傾侯府之力,做的極為謹慎小心,更何況當時那些死士便已死絕,又時隔如此長時間,皇上更不可能查知才對,怎皇帝又如是問。
他想著,可卻覺著皇帝連番質問必定有因,有些不敢一口咬定自己是不知情的。可倘使他承認了此事,當時錦瑟對招安影響至深,殺她便是不顧大局,是相幫鎮國公的叛軍,是棄燕國利益與不顧,想到皇帝平日便嫌他資質平庸,他此刻便更不敢承認了。
猶豫了下,他終究是又道:“父皇明鑑,此事兒臣更是一無所知啊。”
他言罷心中忐忑,然而皇帝此次卻沒再用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繼續逼視他,而是很快便介面又問道:“你看東平侯此人如何?”
翼王還在方才的緊張對答中沒回過神來,聽聞皇帝突然又問到東平侯來便本能地道:“東平侯對皇上忠心耿耿,不愧為忠良之後……”
在翼王看來,東平侯掩蓋皇帝和自己夫人的不正常關係多年,確實擔得上忠心了。然而他連番欺騙皇帝,愚弄皇帝,此刻又說這話,聽在皇帝耳中自然是刺耳異常。
他還未說完,便感床幔後傳來一聲鏘然之音,接著帳幔被大力掃開,皇帝一身明黃凌緞褻衣竟是赤足從龍帳中衝了出來,口中喊著:“忠良?!好個忠良!”
他話說完竟抬手持劍便向跪著的翼王直直刺來!那寒光一閃,翼王和伺候在殿中的胡明德才瞧見了他不知何時執在手中的尚方寶劍。翼王抬頭只瞧見向來對他慈和的父皇面色猙獰,神情激動和暴戾地向他衝來,他不防之下怔了下,接著便感動了寒刃反射的冷光直刺眉心。
燕國尚武,皇帝亦是弓馬嫻熟,武藝不俗,更何況他如今心緒浮動,激動失控,他一劍朝翼王刺來,翼王只來得及瞪大眼睛,身體還未做出反應,皇帝的這出其不意的一劍,那冰寒刺目的劍尖兒已在他驚恐的眼神中驟然清晰放大,準確無誤地直直沒入了他的胸腔,鈍疼傳來,他面色一下慘白,一陣暈眩,只聞一旁胡公公的高呼聲驚了不安的夜色。
“皇上,不可!”
☆、二百五二章
伴著胡明德這一聲大喊,皇帝手中的寒劍早已一劍沒入了翼王的胸膛,劍尖透背而出,猶自滴答答地往下流淌著殷紅的紅,一條血線沿著清寒的劍身自翼王身體中湧出,映著劍刃寒光觸目驚嚇。
胡明德喊過那一聲,這偌大的殿中便突然奇異地陷入了死寂,方才充斥在大殿中的那些不安焦躁盡數沒了,唯剩下那血滴落地的微弱聲息卻攪地人耳膜震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