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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張開,輕輕地打著鼾。臉頰上的髒汙被淚水沖刷出一道道痕跡,襯著零星的細碎傷口。這個女子,曾被他傷過,卻還是選擇將他放在心上,她只記得要替他敷藥療傷,卻忘記了自己的傷痛,她甚至寧肯自己摔到爬不起來也不願意鬆開護著他的手。
這一刻,他心中有心疼有感動,還有一絲沁著甜的滿足。如果他只是墨臨淵,如果她只是秦箏,那麼每一個清晨都會如此時一般,他只要張開眼便能看到她的容顏。也許甜美,也許寧靜,也許因被他驚醒而嬌嗔,但不會有現下的不安和疲憊。
在朝廷和戰場上沉浮了這許多年,從前的雄心壯志早已讓他疲累萬分。如今他要的很簡單,不過就是當下這安寧一刻在將來的每一日重複,僅此而已。
細微的聲音足以撕破現下的恬靜,墨臨淵猛地轉頭,卻見那剛剛推門而入的婦人在對上他警醒的目光時微微一愣,隨即無聲地點頭問候。
董林氏沒想到床上的男子竟是醒著的,匆忙對他點點頭便將手上的碗在桌上放了,而後輕聲道:“民婦無意驚擾先生,還請見諒。”
這想必就是秦箏所說的故人吧,墨臨淵當下客氣地低聲道:“夫人客氣,承蒙收留,在下感激不盡。”
聽著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再瞧瞧床內側睡著的秦箏,董林氏瞭然地笑笑:“恩公菩薩心腸,定然會逢凶化吉,先生不必憂心。”
“承夫人吉言。”墨臨淵微微一笑,準備結束這場對話:“內子淺眠,此刻又是抱病在身,若夫人無事……”
董林氏聽出他話中的意思,指了指桌上的湯水,又笨拙地對他行個禮,輕手輕腳地轉身離開了。
那門吱呀一聲帶上,墨臨淵柔了目光看向身旁的秦箏,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醒了,正盯著他瞧。
“吵醒你了?”
秦箏搖搖頭,沒說是因胸口疼痛而轉醒:“你怎樣了?”
“都是皮外傷,沒什麼要緊的。”墨臨淵在她的幫助下轉了身子,伸手試著她的體溫,“你若無礙了咱們便離開?”
秦箏擔心著他全身大大小小的傷,也怕他發現自己受了內傷的事,更怕此時離開會撞上那些沿河尋來的人,想了想道:“還是在這裡住些日子吧。”
“也好,只是怕給人家添麻煩。”
聽他這麼一說,秦箏笑笑,將當初許埠縣發生的那件事從頭到尾給墨臨淵講了清楚,隨後打趣道:“如今咱們也算是亡命鴛鴦了?”
墨臨淵聞言一愣,隨即自耳根開始泛紅,彆扭地轉過臉去,嘴角卻是因著秦箏的話微微揚起。
“我方才可是聽見你的話了。”想起墨臨淵對她以內子相稱,秦箏心裡軟軟的。
“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看著秦箏神色間的失落,他低聲囑咐道:“未免多生事端,不如我化名林遠可好?”
臨淵,林遠。秦箏在心中默默地念了幾遍,冷哼一聲:“那我便是林夫人。”
一句話惹得墨臨淵低低笑出了聲,他寵溺地點著她的鼻子:“傻丫頭。”
傻丫頭,你不是林夫人,你是墨夫人,我墨臨淵的妻,從來都只有你一人。
第二十一章
“噗通”。
一隻細白的手臂迅速探入水中,再離開水面時手中已經抓了一條正撲騰掙扎的魚。將那魚丟進揹簍裡,秦箏不用看也知道身邊那幾人吃驚的表情。
還記得兩日前當她自林子裡拎出兩隻山雞和一隻野兔的時候,那疤瘌臉張著嘴巴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就連臉上的疤痕都扭曲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幾天前還奄奄一息的女人竟然能赤手空拳地逮到野物。
她是故意的,故意挑疤瘌臉在的時候露了一手。她還記得那一日他招呼人毆打墨臨淵的事。雖說後來董書生逼著他向秦箏道了歉,但秦箏知道對付這種人就得讓他知道你的厲害才行。於是不過半天,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是個練家子。
但是這個不簡單的女人卻趁著旁人看不見的時候,偷偷地擦掉了嘴角的血跡。她的傷還沒好,只不過追著野兔跑了會兒便血氣上湧,險些嘔出血來。想到這,秦箏深深吐納幾次平穩了氣息,待胸口那陣疼痛散去之後,她在衣服上擦擦手,這才上岸。
看著揹簍裡的魚,秦箏想了想分出一半準備給董林氏送去。這董書生雖說是村長,但其實並沒什麼過人的本事,只不過因為村中只他一人懂得識文斷字罷了。說到這村子,上上下下幾十口人都是在外面犯了事的,或被流放或是逃亡來到這裡落了腳,在這裡生根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