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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老哥,你先別急呀,等醫生來了,聽醫生怎麼說。”喬墨軒趕緊制止住他拔針管的動作。
“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得很。住在這裡,喝個水都要花錢……”鄭邦是把錢花在刀刃上的人,他人事不省時倒罷了,這時醒了過來,那是無論如何不願意再住院的了。
“錢的事,不用你擔心!”喬墨軒一臉堅決。
“你這孩子!”鄭邦爭他不過,嘆了口氣,怏怏地重新躺下身去。接著,突然又想起某事,趕緊問道:“墨軒,剛才忘了問你,研究所到底怎樣了?實驗室被毀了是吧?其他地方還好吧?那些儀器裝置,都還完好無損吧?”
喬墨軒輕輕握住了他的手,心裡頓生悽然之意。原來他還不知道,他因為做實驗時反應堆發生爆炸,火星四濺。天乾物燥,研究所又設在一處老舊的廢棄廠房內,各處電線早已老化,由此引發一場熊熊大火,研究所裡一應事物,已被燒燬大半,即使被搶救出來的,也已經不能再用。
鄭邦算是幸運,其中一名助手離開研究所還沒走遠,聽到爆炸聲時立即衝了進去。然而大火很快燃燒起來,他將鄭邦救出來時後者身上已經著了火。
送進醫院搶救後,他便一直陷入昏迷之中。
也是這一把大火,將三年來喬墨軒所有的付出化為烏有。
三年前,他不惜與父親決裂,也要全力支援鄭邦的研究事業。當時,另兩名贊助商由於受到金融危機的影響而停止了與研究所的合作,鄭邦將自己整日關在實驗室裡,不眠不休。當他終於支撐不住轟然倒下被喬墨軒送進醫院時,剎那間喬墨軒發現他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當時正準備高考的鄭鬱看著父親憔悴的容顏哭成了淚人兒,她說,她要退學,她要出去工作,她要成為父親的贊助商。
那一瞬間,喬墨軒被父女倆深沉的感情所震撼,他說:“小鬱,急什麼,還有我在呢。”
從此後,他成了研究所唯一的贊助商。
人生總有失意時(二)
任何投資都會具有風險性,對於前景黯淡的新興事物來說尤甚。
大哥喬白川曾經苦口婆心勸過他,說他著人調查過鄭邦的底細,他曾是社科院一名科研人員,因離經叛道不按牌出牌而不被院領導所喜。後來還涉嫌剽竊別人的論文而引發官司,最終在他敗訴後狼狽地辭去了職務,然後自已在外搞了個實驗室,專騙人錢財。
然而,鄭邦卻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人設計陷害的。而且,喬墨軒彷彿中了邪似的,偏偏就是聽信了鄭邦的蠱惑,堅持做這隻見投資不見回報的蠢事。
對他本就頗有微詞的父親因此對他更加失望,父親自然是相信大哥的話的。
然後,父親大人——喬光為了要讓他迷途知返,一怒之下,給了喬墨軒兩個選擇,要麼留在公司,要麼淨身出戶。他倒要看看,喬墨軒這個空有一腔熱情養尊處優慣了的少爺離開父親的庇護後能幹出什麼事來。而且,如此也可徹底死了姓鄭的騙財之心。
沒想到喬墨軒當真賭氣收拾行李,卸去了公司副總裁的職務,也離開了提供給他錦衣玉食的家。
喬墨軒臨出門前,喬光便當著他的面對家裡人說,任何人不得暗中支援喬墨軒,否則他一併清理門戶。
不僅如此,喬光還發函給各家有生意往來的銀行,宣告喬墨軒若要貸款將是個人行為,喬家及喬氏集團不負任何連帶責任,請銀行酌情考慮云云。
那之後,喬光還躊躇滿志地和喬白川打賭說,短則半月,長則半年,喬墨軒一定會灰頭土臉地乖乖回來認錯,從而收起如野馬般難馴的性子,唯父親喬光馬首是瞻。
時間一晃,已經過去了三年。三年裡,喬墨軒除了逢年過節被大哥喬白川生拉硬拽拖回家外,並沒有如喬光預料中的那樣棄暗投明。
總歸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以為會一路順利地走下去,以為只要堅持一定會成功,以為沒有父兄的庇護,他也可以做出一番壯舉……
然而,一個半月前,喬墨軒與人合營且生意興隆的酒吧“暗魅”所租借的店面合同到期,房東不再續約,並轉手賣給了別人。無奈之下,他只得倉促尋找新店面。孰料,新選址的暗魅開張了僅半個月,曾經如日中天名滿業界的金字招牌一點點黯淡下去。另一個合夥人也在此時抽身退出,留下日漸傾頹的暗魅和一堆債務……
緊接著,便是研究室發生爆炸引發大火。鄭邦每日的治療費將近千元,以及後續的面部整容手術,都將是一大筆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