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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絕對沒想過,自己會跟傳說中的“她”第一次面對面得談話,而且居然會是在現在這樣輕鬆的氛圍中。
“小時候的一次宴會上,聶明遠知道他不能吃海鮮,還騙著他吃了大閘蟹,結果他不但起了一身的疹子,還三天高燒都不退,”甄淑妮轉身面向夜空,嘆了口氣,“也就是這件事,挑起了別人對他身世的懷疑,因為無論是沈家還是蕭家,上上下下幾代人沒有一個人是過敏性面板,相反,傳聞中一個和蕭蘭成過從甚密的女人,卻是的。”
她說著,緩緩低下頭用手指摩挲著眼角,如雲的秀髮便絲絛般貼著面頰垂落,在不斷起伏的夜風盪漾出憂傷的線條:“我想讓你明白,作為蕭太太,你要清楚誰是敵誰是友,你要好好照顧他保護他,不然,我怎麼可能放心把他交給你?”
恍然間,有圓潤的珠光在她的面頰微微滑動著,叫人分不清那究竟是淚還是指甲上的晶片。
“你還是放不下他?”田宓很想沉默,但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你難道不恨我嗎?”
“有些人註定無法在一起,這是命,”甄淑妮已經平靜,再抬首笑容仍舊從容優雅,淡淡的玫瑰色眼妝卻暈出了微波般的剪影,“很高興認識你,蕭太太,我先失陪了。”
她款款而去,鴉片香水那馥郁到誘惑的氣息卻縈繞在田宓的一呼一吸間,漸漸胸口開始痛,雙肩也繃得酸楚。
田宓正覺得憂傷,有人卻攬著的肩,熟悉溫暖的味道同時盈入胸懷。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她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哥,”淡淡地回過頭,田宓將秀額抵在田野的胸膛上,睫毛忽閃忽閃的,眼皮已深深垂下,“我只是累了。”
田野愣住,接著反手握住了田宓的手,扶著她坐在陽臺的豬皮沙發上,柔聲說:“累了就坐在這裡眯一會,等下他們喝完了,再讓蕭珏帶你去房間裡。”
“嗯,”田宓疲憊地闔上眸子,微微靠在他的肩膀上,想著楊錚,想著蕭珏,想著歐文,甚至想著甄淑妮,不知怎麼就輕輕吐出,“哥,你試著愛過一個人嗎?絕望的,沒有原因的,卻也註定沒有結果,就這樣無怨無悔地愛下去,無怨無悔地付出下去,直到你愛的人已經嫁給了別人,直到你的心也跟著支離破碎。”
田野的眸色漸漸暗沉下去,身子也不覺間顫了顫,但他並沒有說話,而是把她抓得很緊很緊,彷彿是小孩子抓著自己最心愛的玩具一樣,生怕一鬆手就會被別人搶了去。
“我好想家,好想爸爸跟你……小時候每次我要睡覺,都吵著鬧著要你抱我進屋裡。猛地一下,我嫁人了,一切都不一樣了。瞧我,喝醉了,人也特囉嗦,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些什麼。你別動,讓我再眯一會,真的好睏……”
遠處的,倦意像海潮般細細密密地推上心頭,田宓伏在他的肩頭低聲呢喃著。這些日子實在太難太苦,也許,只有哥哥在身邊的時候,自己才能擁有稍許的安心。
畢竟,這是她從小相依為命的哥哥,她最最信任,也永遠都不會傷害她的哥哥。
“傻丫頭,怎麼就不一樣了?”
田野情不自禁地笑了,心情頓時鬆弛下來,低頭看了眼田宓,發現她已經依稀睡去。不遠處,蕭珏和楊錚酒意正酣,聶明遠和甄淑妮也不知到了哪兒。
“哥抱你去房間裡睡。”
他無比深情地凝視著她,接著輕輕地將她橫抱起來,她就像一朵春風中徐徐綻開的櫻花,輕輕悠悠地落入了他的掌心。
小時候,每次家裡來客人,爸爸就會和他們喝酒到深夜,田宓總是坐了一會就撐不住垂下眸子,這時田野就會小心翼翼地抱她回臥室,坐在床沿握住她的手,看著她安靜地睡去。
如果一切都能回到小時候,該多好。
總統套房裡,玫瑰般鮮亮豔燦的紅色鋪滿了潔白的床羽,這般瑰麗浪漫的顏色,映入田野的眼眸中,卻無比的刺眼。
他反覆深深呼吸,小心地將她放在上面,又細心地為她掖好被角,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輕那麼熟赧,卻又那麼認真那麼用力,就彷彿她是個雪白剔透的瓷娃娃,單純易碎。
再過不了多久,躺在這裡,和她夜半低語的人就會是別人了。
壓抑不住心中的渴望,忍不住伸出手去**的臉,撥開她香腮上那一縷纖細的黑色髮絲,田野的唇角已經不自覺的彎起,眸子裡卻鐫刻著深邃冷峻的光:“傻丫頭,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總有一天,我會……”
忽然他聽到門外有熹微的聲響,便倏地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