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雪的季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嗅著上面逸君殘留味道,號淘大哭,哭得太過傷悲,太過厲害,鼻腔被塞住了,最後哽不過氣,只能張著嘴吸氣呼氣,抖著肩膀嗚鳴。
忽然一隻寬厚的手掌撫上槿蕊的後腦,“怎麼哭了?又發惡夢了?”
是逸君的聲音,槿蕊身形一頓,止住哭,幽幽轉過臉,藉著朦朧的月光,依稀看清他的面容,果真是逸君,蠕唇囁喏道:“二哥?你是來看我的嗎?還是我們都死了?”
當他是鬼?
逸君眉心緊蹙,擔憂不已,前陣她的神思已見大好,怎麼又復發,看情形還愈加嚴重,軟聲寬慰道:“我們都活著,活得好好的。”
先關緊上窗,隨後扶起被風吹倒在地的宮燈,取來火摺子重新點上火,屋裡又恢復了光亮,卻見槿蕊僅著單件褻衣,赤足披髮,滿臉淚痕,眼睛紅腫得如核桃,瑟瑟發抖,試了試她的手溫,果然如冰塊,逸君忙不迭把她打橫抱起塞回被中,不停的細語安哄,“二哥活得好端端的,我們都活著。”
槿蕊直勾勾盯向逸君的眼眸,半晌沒吭氣,下一刻做出的舉動快地令逸君猝不及防,她猛然抓起自己的食指,狠狠的咬了一口,使勁吃奶的力氣,纖纖指頭被咬出血絲,痛得皺巴了臉,五官擠成一團,卻因這疼痛開心的笑出來,“原來真是夢,真是夢。幸好,幸好。”
“你……”逸君忙搶過槿蕊的手,反覆揉搓化淤,緊皺的眉心就從鬆下來,心疼道:“何須咬牙,來,摸摸二哥的手,看看是冷是暖?”
槿蕊伸手回握他,逸君的手掌很暖和,又在他的鼻端探了探,氣息是溫熱的,接著是他的頸脈、心跳,節奏有力,果真是夢,心情稍稍平覆了,安靜了,若大劫餘生後的幸運,感激上蒼的恩典,窩進逸君的懷裡,嗔怪道:“二哥,你去哪了?什麼時辰了?”
“不到兩時辰天就亮了,我適才去取碳了,後半夜忽然變冷,外面是滴水成冰。”
睡到半夜,厚雪像鵝毛,驟然變冷,怕冷著她,逸君便去膳間取了些碳來,夜已深沉,沒驚動下人,只是不知東西放在哪裡,費了些時間才找到,怕雲娘、海棠她們被寒著,就給他們各屋送了些去,弄髒了手,收拾乾淨方才歸屋,耽誤了工夫。
“二哥,我方才做了個夢,夢見你和玉清,還有遲修澤全死了,我也死了。”槿蕊低低的哽咽,回想夢中逸君全身沾血,心裡仍是驚悸,仍是餘波迴盪。
“不怕,是夢,不是真的,前我們不是剛去遲府送請帖,他們好端端的,況且他們明就要到家裡吃家宴,娘還要親自下廚燒菜,晚膳時娘還問起你他們愛吃的菜色,可記起來了?”逸君一點一點提醒她。
槿蕊不語,思慮久久,方才想到今天是何日,原來她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怕是槿蕊已招了風,冷得像冰塊,再不祛寒暖身,肯定會生病,逸君便把她按回床中,“二哥去給你熬碗紅糖薑絲湯,去去就回,你別怕。”
“不,我要和二哥一道去。”槿蕊拽著逸君的手,扒著他的胸膛只不肯放他離開半步,逸君無法,只能聽從,把槿蕊用著被子從頭到腳裹著密不透風,疾步把她抱到膳房。
膳房熱氣騰騰,冬日嚴寒,為備夜間吃宵夜,灶膛總留有微火,支著大鍋燒水,煙氣嫋嫋,槿蕊包著厚厚的棉被,坐在灶臺前烤火,沒多會就暖過勁,臉蛋被烤得紅撲撲的,拿著火鉗撥柴火,看著逸君熟練的拿著鍋鏟做湯,手裡雖忙,卻不忘時時衝她微笑,眼神時刻關注著她,能這樣看著他真好,胸臆滿當當幸福的裝都裝不住,彷彿隨時會溢位來,心扉從未有過的平靜,踏實,祥和。
“好嘍,上等的紅糖生薑水。”逸君學著店小二的跑堂叫聲,笑呵呵的裝上兩大瓷碗,挨著槿蕊坐定,先遞與她一碗,“且嚐嚐味道如何?”
槿蕊接過碗,先是淺嘗一口,甜辣辣的,腹中立馬暖融融的,看著逸君,心更暖和,點頭嘉許道:“沒想二哥還有這手藝,確實不錯。”
“從軍營的伙頭兵學得,軍營中不乏各色人才,清風的絲竹相當不錯,子亮的空竹玩得那就一個溜。”逸君頓了頓,似有所感道:“日後咱們整間小鋪子,賣紅糖生薑水,我掌勺,你收錢……”說了一半又止了口,槿蕊心思重,又怕她別想,說過不逼她的,要等到她心甘情願為止。
沒想這次槿蕊沒有迴避,反而抱緊棉被,往逸君挪近兩寸,倚頭歪歪的貼上他的肩膀,把全身的重量交給他,點點頭:“我看甚好。”
逸君稍顯意外,隨後會意,嘴角彎起了淺淺的、期待已久的幸福笑意,伸手摟住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