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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並不叫馨兒。
“蓉兒?”趙霆探究地看向她,隱約有些明白她為何沉默下來,卻又不敢確定。
“口渴,想喝水。”將他打發出去,趁機整(www。87book。com)理了一下煩亂的情緒。不可否認,她生氣了,也失望了。她想知道,若是馨兒也在這裡,趙霆會更愛護誰?明知,這沒法比,可她就是想比個高下。
至少,她心裡不舒服,也不想讓趙霆好過。
一整天,她變著法子支使趙霆,一會渴了,一會餓了,一會悶了,一會閒了。趙霆由著她的性子,渴了倒水,餓了端飯,閒了就把書架上的書一本本搬過來任她選,悶了就扶著她在窗前看風景,無怨無悔任勞任怨。
窗外正對著飛煙閣的廊前,隔著薄透的窗紗,可以清楚地看到兩個婢女坐在矮几上竊竊私語。臺階下,沿著牆邊,種了兩排應季的花草,花草長得並不好,看起來萎靡不振。花草外側,則是一大片草地,其間一條石子小徑通向草地中央的涼亭。涼亭旁邊青籮蔓蔓,綠葉遮掩中,一架白色鞦韆默默地立在那裡。
黃昏時分,迎著落日盪鞦韆,或者正午時候,縮在廊下的美人榻裡小憩,再或者,月朗星稀的夜裡,獨坐涼亭中聽蟲鳴,定是極美好的事情。
只可惜,腳傷未好,她連下樓都無能為力。將惆悵埋在心裡,側頭看向身旁的趙霆,他不知想什麼想得入神,嘴角微彎,掛著一抹淺笑。
馮清蓉心裡來氣,自己在此受苦,他還笑得出來,又開始折騰,反正人生大事吃喝拉撒,每樣都做了兩三遍,終於把自己折騰睡了才算安生。
她睡了,他也清閒了,坐在床邊定定地看,欲伸手又怕吵醒她,貪戀的目光一遍遍拂過她純淨的臉龐。曾經好幾次,夢到他終於娶了她,夢到朝陽初升,她慵懶地伸著懶腰跟他說“早”。如今,夢已成真,她就睡在他的面前,躺在他夜夜睡著的床上,可他還是怕,怕這只是個夢,怕一覺醒來,她消失不見了。昨夜,守了她一晚不曾閤眼,替她更衣,替她換藥,替她擦身,替她趕了一夜蚊子。
有件事,她沒問,他也沒說。她的衣服是他換的,上次在別院,亦是他換的。雖是暗夜裡,雖是熄了燭火,雖是刻意側轉了頭,他還是敏銳地感覺到她肌膚的細嫩緊緻。他說,這兩年不會碰她,其實他想碰,很想。
月照紗窗,縹緲見梨花淡妝,依稀聞蘭麝餘香,喚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成親第三日,按理該進宮叩謝皇恩。
這兩日,馮清蓉的腳傷已經好得差不多,可趙霆依舊不讓她下樓,只許她在飛劍閣的二樓上來回溜達。有趙霆這個受氣包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倒是沒閒著,想怎麼折騰怎麼折騰,每每自己累得睡了才能讓趙霆清靜片刻。
莫字輩的侍衛就在樓下,偶爾豎起耳朵,隱約能聽到兩人鬥嘴聲,無論大事小事,凡將軍提出建議,夫人必然振振有辭地反對,侍衛們常面面相覷,作不可思議狀。
就如今日,趙霆讓人備轎,馮清蓉偏想坐馬車,扳著手指歷數坐轎的壞處,比如轎子太小,伸展不了手腳;比如,轎子太晃,搖得頭暈腦漲。趙霆靜靜地聽她說,並不反駁,然轎子一到,抱起她往裡一塞,吩咐轎伕立馬起轎,不想做都不行。
馮清蓉對於轎子並非十分排斥,只不願聽從趙霆的安排,是以處處與之作對。如今被迫上了轎子,也樂得其所,掀著轎簾往外看,趙霆騎著他的大黑馬與莫棄行在前方,恰擋住她的視線,不看他都不行。
趙府離皇宮並不太遠,且轎伕許是得了吩咐,行得既快又穩。不多時,到了宮門口,趙霆翻身下馬,隨在轎旁,馮清蓉仍是坐在轎中。這時,她方明白,馬不能進宮,馬車必須停在宮外,而坐轎倒是省了她奔波之苦。只是,趙霆為何不跟她明說?
慕容潛在紫宸殿接見了他們,只說了幾句場面上的話,就讓他們覲見趙淑妃。眼看著將出大門,馮清蓉卻停步跪下,“皇上,民婦妄為,有一事想私下請教皇上。”趙霆一愣,甩袖出了殿門。
慕容潛淡淡道:“講。”
“昔日皇上曾說,若趙將軍收回請求,皇上可許民女不嫁。”話只說了半截,她相信皇上懂她的意思。
果然,慕容潛答道:“這是世子的意思。朕雖允你不嫁,世子說你們雖無師徒之名,實有師徒之份。徒弟的親事,師父來作主,也是合情合理。”
慕容子風的意思?!為了甩開她,他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將她嫁給趙霆。馮清蓉冷冷一笑,跪謝了皇上,起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