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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外之意,她要出門,少了個理由。
“那好,你先等著,我接了清茉一起。”史聞達匆匆離開。
馮清蓉拿起紙筆,迅速寫了一封信,與方才收好的包裹放在一起,又拿好手爐,準備妥當,才出了門。
史聞達騎馬在前,兩個女孩坐馬車跟在後面,不一會就到了竹林寺。竹林寺雖處鬧市,但佛門淨地終是清幽靜謐,一片松林被白雪籠罩著,唯林梢隱隱現出一抹青黛,水墨畫般神韻天生。
馮清茉天性清傲,見了此景甚合心意,又有心上人隨伺,更是歡喜。馮清蓉知趣道:“姐夫,昨兒買的衫子有些大了,我讓他們改去,不妨礙你們恩愛了。中午在哪裡吃飯?”
馮清茉待要勸阻,卻聽史聞達道:“去醉仙樓吧。你可別耽擱久了。天冷,我們玩一會也就過去了。”
馮清蓉笑嘻嘻地應著,走了幾步回頭看,史聞達已擁了清茉的肩,二人靠在一處不知說些什麼。
竹林寺離后街尚有一段距離,馮清蓉棄馬車不用,只將斗篷遮了大半個頭,頂著風往前走。到了老屋,將信與包裹交給懷中,囑咐了幾句,未敢耽擱,又向醉仙樓走去。
進了醉仙樓,史聞達他們尚未到,馮清蓉連忙喚小二快端熱茶來。兩口熱茶喝下去,暖氣上升,這才舒服起來。馮清蓉解下斗篷,曬著暖暖的太陽向外望去。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極冷的天,那人仍是一身黑色單衣,□一匹高大的黑馬,旁若無人地行在馬路上,全然不顧四周偷偷打量他的眼神。
許是察覺到什麼,他突然朝這邊看過來,恰將偷窺的她逮了個正著。想起那日,他無故發火,馮清蓉故意轉過臉不肯理他,那男子卻微笑起來,輕輕搖了搖頭,策馬賓士而去。
這樣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男子,怎會做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行徑?馮清蓉一萬個不相信是趙霆派人暗殺了秦培軍。可是她不相信沒有用,皇上不相信才行。而且,三哥說已有證據,那麼趙霆豈不是陷入極大的麻煩?馮清蓉左想右想猜不出何人陷害他,唯盼著慕容子風回來,好解救趙霆。可是,子風真的會還趙霆清白?!趙霆又真的是清白的?!
一連兩天,馮清蓉在家坐立不安,看書也不是,寫字也不是,三番五次到院子裡散步,心卻總靜不下來。傍晚,馮清蓉正在屋裡發呆,一個小小的紙團飛來。紙團上,只有六個字“明日亥時,漠北”。懷中送來的,告訴她慕容子風的決定。
果不其然,漠北是最好的選擇。
“若謙,這是你爹的東西,你收著以備不時之需。”馮清蓉將織錦包裹裡的錦盒遞給秦若謙。
“誰送給你的?”秦若謙一把搶過錦盒,神情激動。
“別人送給我的,說是你爹所託。”馮清蓉不明白他為何如此緊張。
“不,不是這盒。”秦若謙低嚷:“這樣的參,爹有兩盒,一盒是皇上賞的,一盒是別人送的。二叔在老家開了間藥鋪,爹說將這盒參供著,這樣四鄰八鄉的人都能看到秦家的榮耀。”
“你會不會弄錯了?”既然兩盒一樣的,他記錯了也有可能。
“怎麼會?!”秦若謙指指錦盒右下角,“這裡有皇上的玉璽,是御賜的。另外那個盒子上沒有。”
“盒子本來是好的,山賊搶奪時爹將盒子護在身後,壓壞了。”他抬起頭,目光爍爍,“姐姐,是威武將軍送給你的?”離京前,他爹託趙霆此事,他也在場。
馮清蓉看著那雙清澈的眼裡深藏著的仇恨,這頭無論如何點不下去。
“錦盒被山賊搶去了,所以送錦盒給你的人就是與山賊勾結害死我們全家的人。”將門虎子,他的頭腦很是清晰。
“不,趙將軍行事坦蕩,其中定然有詐。”她無力地辯解。
“姐姐不相信我?”
“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我會查出真兇,替你爹報仇。”
秦若謙聽了只是不語,他雖然人小,可也不相信這空洞的諾言。
“你現在還小,既不會武功,又不懂謀略。你且去漠北,過五年或者十年再回來,你有了本事,任兇手是誰都可以報仇了。”
他點點頭,將老參從錦盒裡拿出來,用織錦緞子包了一枝放入懷裡,另一枝又交給馮清蓉手裡,“那枝我留著作個紀念,記著我爹,也記著仇人。這枝還給你,是爹給你的。”
百感交集地接過那枝參,馮清蓉將秦若謙攬在懷裡,“姐姐等著你回來。你現在只到我肩膀,下次見到你,該比我長得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