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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
遲宇新的辦公室。秘書敲門,走進來,“遲總,您妹妹,遲安然小姐,想要見您。”
遲宇新沒抬頭,看著手裡的資料,“讓她進來。”
秘書點頭應下,退了出去。沒一會,伴隨著高跟鞋敲擊著地面的有規律的聲響,遲安然進來了。
“三哥……”她看著那伏案工作的男人,猶疑了一會,低低地喊他。無限輾轉。若是細聽,則會發現,那語調,與何可人的發音有些相似。
遲宇新放下資料,抬起頭來,狹長的眼睛望著遲安然。他抿著唇沒說話,只是沉默望向她。17111512
那曾經是遲安然最依戀的目光。無數次,她在那目光下痛苦淚流滿面卻又無數次從那目光之中尋到安心得到力量。那是她的三哥。是她的。
遲安然的眼睛澀澀地疼。
“我想不明白。為什麼……我就不行呢……”她的聲音很低很低,那麼的不甘心。為何一夕之間,那個寵她疼她的三哥,就不要她了呢。
這些日子裡,遲安然想了很多很多。那些過去,他的寵溺,是否僅僅只是兄妹之情,是否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可是無論怎麼想,她都清楚明白,那並非錯覺。
那個夜晚,熟悉的菸草氣息瀰漫在鼻息之間,然後,印上自己唇角的溫潤乾燥的唇。那是遲宇新,那是兄妹之情以外的表達。
每每一起走路,她總會抓著遲宇新的手,手指插進他的指縫裡,十指相扣。而遲宇新,一次都沒有沒有拒絕過。
她送給他的情侶手鍊,他也配合地戴著。
在她將他當作兄長而是男人且墮入愛河的旅程中,他從來就不是清白無辜的那一個。他不僅僅是縱容了這一切,甚至推動了這一切。
她和他,不是共犯麼?
可為何到了最後,他卻獨自遠走,只留下她困在了這監牢之中,無論怎麼掙扎,都逃脫不掉。
遲宇新沒回答遲安然的問題,他站起身,走到一邊,親自泡了兩杯咖啡。他將其中一個馬克杯放在了遲安然面前。
遲宇新拉開窗簾,屋子裡瞬間亮堂了不少。外面,是熱烈卻悲涼的晚霞。將整個清河城都染上了悽哀的色澤。
“理由再你心知肚明,你又何必再問?”遲宇新的聲音很淡,他背對著遲安然站著,整個身子都映在了落日的餘暉之中。
遲安然咬了咬下嘴唇,眼裡蓄了淚,卻怎麼都留不下來。
“即便是死,我也想要死的明明白白。”遲安然盯著他的背影,一字一句地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她不是後來出現在你生命中的人。她一直都在。既然你選擇的是她,當初為什麼……又要那樣對我呢?既然對我沒有愛情,那你為什麼,要吻我?”
若是沒有那個吻,沒有他的縱容,到如今,或許,她不會在這情感之中陷得如此之深。
因為愛過你,總覺得,再也沒有辦法愛上旁的人了。
和遲安然的吻嗎?
遲宇新自然是記得的。那是盛夏,顧錦言已經走了。何可人整日裡都往圖書館去。他公司裡的事情多,忙得不可開交。連難得和周季堯見面的時間,都大大縮水了。
那天,是他的生日。他還在工地上,卻突然接到了她的電話。她從來不曾主動給過他電話。
電話那邊,她猶猶豫豫,欲言又止,到最後,也只是對他說,沒什麼,只是想跟你說聲生日快樂。
哪能那麼簡單呢。她已經好幾年,沒在他生日的時候給過隻言片語的祝福。7他心中清楚,她必定是遇到了什麼難題,便追問她究竟出了什麼事。
八月裡,正是最熱的時候,他身上全是汗。襯衫被打溼了,緊貼著肌膚。不遠處有知了在叫著。叫得心裡格外煩躁。
那端,她卻低低地哭出來,哽咽著,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地。
她說,三哥,你帶我走吧。去哪裡都好。
他的世界,一瞬間寂靜了。一點兒聲響也沒有。只有她低低地哭泣聲,細細密密地爬上自己的心尖。那些燥熱都一併退了去。一切都不再重要。唯有她的存在,佔據了所有的心思與念頭。
在她孤立無援的時候,還能夠想起他。這已經足夠安慰。
可那會,是有著隱隱約約的企盼和欣喜的。
就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是有機會的。
他一路急駛,也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綠燈,等到了目的地,他急剎車,從車子裡跳下來便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