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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那時候,我會不會對何可人做一樣的事情呢?”
他終於在這最後一句話中,找到了殘存的清醒,“不可能……她是……”
“她是我女兒?那又怎樣?作為女兒的她不肯聽母親的話,還想著跟母親的仇人私奔。總該是要教訓的。”
那一刻,尹芬的眼裡,沒有一絲假裝的情緒。那眼神,沒有任何溫情可言,只有惡意,與瘋狂的仇恨。
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這樣的地獄,讓他的可可也一同墜進來嗎?
不。不能夠。
那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事情了。
眼前,尹芬一直在冷笑著。那笑容,在嘲笑著他的天真與不自量力。
他選擇了離開。
即便被憎恨,即便背叛,他也要護住她的安穩。
可到底,他還是太天真了。
“我會離開。請你保證,不會傷害可可。”這是唯一能支撐著他保持清醒和理智的力量了。
“這是自然。”當初,尹芬是如此回答的。
他信以為真了。
那一晚,那樣子的尹芬,如同惡魔。他忘了,惡魔的話,是不可信的。
那一天,只要回想起來。他都覺得背脊發涼。可是,可可,我從不後悔遇見你,從不後悔愛過你。我所後悔的是,沒能夠保護你。
如果生命重新來過,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這一次,我會讓自己變得強大,強大到足夠護住你的安穩。即便是以最壞的惡意揣測身邊的人,也不能使你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可惜,沒有如果。
可惜不是我陪你到最後。
感謝那是你,曾在我左右。
遲宇新將洗過澡的何可人抱上床,扯了薄被替她蓋上。他將薑湯端給她,扶著她的手,讓她捧著那碗。
何可人慢慢地喝下去,直到一碗薑湯都喝完了,才覺得終於由內而外的,慢慢地暖和了起來。
遲宇新在她身邊躺下來。她枕著他的手臂,倚在他的懷裡。因為方才哭得太兇,眼圈還有些紅。遲宇新低頭吻了吻她的眉眼,“怎麼跟小時候一樣愛哭了呢?”
她撇了撇嘴,沒說話。
屋子裡很靜很靜,隱約能夠聽見窗外的風聲和淅瀝瀝的雨聲。每每陰雨天,人總是睏乏的緊。和可人躺了一會,漸漸有了睏意。
“那就開個孤兒院吧。”何可人輕聲說。
“嗯。好。”
她能有些事情做,也總比胡思亂想來得好。他有意不願讓她再在商場中摸爬打滾,畢竟,實在是辛苦了些。
“三哥?”
“嗯?”
“就算知道沒有辦法生孩子,我也不想放棄你。其實我也是又自私又怯懦的。”
“誰不是呢?”遲宇新將她擁得緊了些,“不要想了。睡吧。”
尹芬是在何光耀死後的第八天過世的。那天,她和律師約好了在海邊別墅見面。可是當律師去了之後,才發現門並沒有鎖。尹芬就躺在主臥的床上,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人已經去了。她特意給律師留了字條。在字條中,她只交代了,將自己的與何光耀葬在一處。
這一生,她唯一的執念,便是那個男人。即便是在人生的終點,她唯一掛唸的,也只是何光耀。
到最後,她也終於隨著那個男人去了。
顧錦言與李雲沁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李雲沁正在打包行李。她停了手上的活,久久地站在那裡,然後走進了擺放何光耀遺照的房間。那是她在這之後,第一次進這房間。她將無名指的那枚婚戒取了下來,放在了何光耀的遺照前面。
何光耀的遺照還是好些年前的照片,英姿勃發的模樣。
有那麼一瞬,李雲沁覺得自己彷彿看見了彼此青年時的模樣。他溫柔繾綣地喊她“雲沁”,說會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可到最後,他也還是棄了她。
這一生,既然你揹著我,與尹芬定下了死後同穴而眠的誓言,且執意守了諾言與她葬在一起。一如當初你揹著我娶尹芬為妻。那麼,此後,我的人生,與你也再無任何關聯。
你說彼岸燈火,心之所向;後來漁舟晚唱,煙雨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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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些年,李雲沁一直被人說成是小三,破壞了何光耀與尹芬的婚姻。更有人在背後指點著,說她將尹芬逼成了今天這副模樣。
那她呢?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的男朋友突然成了別人的丈夫,這又是誰的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