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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他幫著周母將鍋碗洗了。臨走時,周延非說要送他。他同周延父母告別後,與周延並肩下樓。
樓梯上的聲感燈一盞一盞亮起來。周延的心情特別好,笑容一直掛在臉上,“我都不洗碗的欸。你是故意表現自己吧?”
“是啊。不然你爸媽以後不喜歡我,我怎麼娶你。”尹明安順著她的話說。
周延的笑根本就掩不住了,那張臉明媚燦爛的跟惷光似的。
到了樓下,尹明安拍了拍她的頭,“回去吧。”
周延只穿著拖鞋,比尹明安矮了不少。她踮起腳,親他的唇,“就算我爸媽不喜歡你我也會嫁給你的。”話說完,她自個的臉就紅了,她也不等尹明安說話,便小跑著轉身跑開了。。
尹明安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道里,然後樓梯上的燈又一盞一盞亮了起來。然後,她在四樓的樓道里探頭看著他,朝他揮了揮手。
他也揮了揮手。
尹明安上車的時候,透過後照鏡,才發現這一個晚上,自己的唇角也是始終彎著的,那笑容一直掛在嘴邊,沒消失過。
隔日上午,何可人正在露臺上看書。梅姨過來說,有律師來找。
何可人想了一會,雖說也沒明白怎麼回事,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書,“讓他們進來吧。”
窗戶開著,風吹進來,她只穿了件雪紡衫,有些涼,忍不住縮了縮身子。她捧著桌邊的檸檬水,往客廳去。剛下樓梯,便看見那兩人已經進了屋子,見到她,微微鞠躬。
“坐吧。”她在單人沙發上坐下來。
律師穿著藏青色西裝,掏出名片,雙手遞過來,“我姓張。是何光耀先生的律師。”
何可人看著那名片,面部表情已經有些僵硬。她將名片放在茶几上,看著對方,連聲音都是涼的,“有事嗎?”
“是這樣,何先生生前在瑞士有一筆資金,他在遺囑中指明要留給你。總金額是2。5億。”
梅姨泡了茶,端上來,放在兩人面前。聽到這話,她的臉色變了變,然後沉默離開。
可何可人的臉上一絲情緒的起伏也沒有。張律師原本以為這筆數額不菲的遺產,至少能讓她的臉色好看一些,可是,完全沒有,甚至,那眼底更暗了些。
這與張律師所以為的完全不一樣。
他坐在那,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在風口浪尖上的女子,倒是有些毒不明白了。
何可人想起何光耀,才忽然明白,自己竟然已經有點想不起來,他究竟長得是什麼模樣了。
她所需要的,是父愛,而並非這些冷冰冰的金錢。當初那麼決絕的與她割裂聯絡,到如今,再做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胸口很疼很疼。
甚至有些喘不過起來。
“我能拒絕嗎?”半晌,何可人說出口的,卻是這麼一句。
對方愕然,隨即搖頭,“不能。”然後將手中的資料夾遞過來。
何可人接過那資料夾,簡單地看了兩眼。意外的是,何光耀將他在海邊的那套別墅留給了尹芬。
這算什麼?彌補嗎?二十年前的拋棄與背叛,二十年間的不聞不問,這就能夠彌補了嗎?不,這不是能用物質所彌補的。那些受過的傷,那些被錯落的委屈淋溼了心的日子,都還在以傷口的形式存在著。
她做不到原諒,也做不到接受這種形式的彌補。
而何家,卻因為這2。5億幾乎鬧翻了天。李雲沁為了這事哭了又哭,反覆問張律師,這是否確實是何光耀所立下的遺囑,是否是在最後的日子變更的遺囑。
張律師想起何可人淡漠的態度,倒覺得有些好笑。
“何先生立過兩份遺囑,五年前與一個月前。五年前的遺囑中,便指明這筆錢交給何可人。一個月前新立的遺囑與五年前一樣,只是增加了一條:將海濱別墅留給尹芬。”張律師如實回答。
李雲沁一臉不可置信,然後緩緩捂住臉,“他心裡從來沒有過我們呀……”
顧錦言冷眼看著這一幕,那些事,好像發生在另一個世界似的。若不是母親哭成這副模樣,他甚至想直接轉身就走。這哭聲,哭得他心裡格外煩躁。
昨天夜裡,李雲沁不敢睡主臥,而是在客房睡。房間的燈都開著,昕言也陪在她身邊,她卻還是怕的不行,不敢睡,夜裡給顧錦言打電話,非讓顧錦言回來陪她。
她的聲音都開始發抖,“我總覺得你何叔會回來找我索命。你回來吧。這家裡一個男人也沒。我安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