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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宇新是那段時間裡,她見過的第二個人。
那時候,他的一張臉讓她想起了幼時清河城下過的最大的那場雪。早晨推開門,只看見天與地之間都是厚厚的雪,白茫茫一片,偶有麻雀飛過去,驚得樹上的雪簌簌地落下來。這聲音在寂靜的雪地裡異常地清晰。
大約,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她睜著眼睛,看著他,長得過分的雙腿,穿著黑色的大衣,慢慢地逼近她。她抬起眼,望著他。
遲宇新走過來,在她身邊蹲下來,修長的手指緩緩地撫上她的臉,細細地描摹著她的五官。
如果連時光都不曾記得,你曾愛過我(3)
在他收回手的時候,安靜的空間裡,能清晰地聽見他因為用力手指骨節發出的聲音。
些許的沉默之後,他的手重新搭在她的臉上,遮住她的眼睛。他的手指很粗糙,溫度有點高。他說,“閉上眼。我帶你走。”
然後,將她攔腰抱起。有力的雙手緊緊地托住了她。
那時候她說了什麼呢?
什麼都沒說。
因為長期的與世隔絕,連語言能力都快要失去了。
其實也不算是多麼遙遠的過去。
記憶卻像是蒙了一層砂,模糊不清。
她伏在他的懷裡,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一聲一聲,在耳邊聒噪著。
門被拉開。
她將他摟的更緊,甚至沒能夠注意到,自己留得有些長得指甲深深地嵌進他背部的肌膚裡。
走出那間地下室的時候,在他的懷裡,她曾經睜開過眼。因為長久待在不見光的地下室裡,她什麼都看不見,只記得晌午的光線刺得自己的眼睛睜不開,連淚水都落了下來,她只得迅速又埋進他的懷裡。
是那時候,她忽然醒悟,自己這一生,或許也只能在黑暗中前行。
而這以後,她一次都沒問過,當時,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有很多事,過去了,就再也沒辦法提及。
而他,出現在她最不堪的時候。
只有他,見證過最不堪的她,看過她最可悲的一幕。也是她,在她的人生徹底被毀掉之前,將她從泥沼里拉了出來。
此時此刻,她忽然想起那一幕,終於忍不住哭出來。
那時候,即便是經歷了那樣的絕望,她都沒有哭。
或許,和堅強無關,只是連哭都忘了而已。
也是從那時候起,她再沒有哭過。
她以為,自己的淚腺早就猥瑣了,所謂哭,早已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如今,那樣一句話,卻讓她忍不住哭出聲來。
遲宇新垂下眼,看著她,心知肚明,卻終究,沒忍心揭穿。
只是沉默地,安靜地擁著她。
許久,何可人才平靜下來。
“三哥……”
“嗯。”對方低聲應著,聽不出其中是怎樣的情緒。
她努力調整了情緒,然後抬起頭來,已是笑顏如花,明眸善睞,“那萬一你要是領錯了路,那我豈不是死得很慘?”
“你不信任我?”對方早已恢復了一貫的面癱臉。
她如絲的媚眼瞧著他,手指在他的胸前慢慢油走,“三哥既然開了這個口,我哪還有不信任的道理。”
遲宇新一把捉住她不安分的手,逼著她往牆邊退,“你是覺得,你還有別的選擇?”
“我不需要選擇。不是隻要跟著你走,就可以了麼?”
她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仰起頭,吻上他的唇。
遲宇新臉部的線條漸漸柔和了些許,他摟住她的腰,微微俯身,再度吻住了她的唇,長舌長驅直入,探入她的唇與舌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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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得有點晚。各位抱歉。
如果連時光都不曾記得,你曾愛過我(4)
何可人閉上眼睛,迎合著他如疾風驟雨一樣落下來的吻。肌膚與肌膚的貼合,唇與舌之間的追逐。所有的感官都被掠奪。腦海裡一片空白。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斟酌,只要一直往前走,只要能活著,就行了。
等遲宇新鬆開她,何可人笑意盈盈望向他,“三哥,若是現在你反悔,還來得及。”
“我為什麼要反悔?”
“為了活下去,我也許會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