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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遲宇新而言,從來就算不上什麼。所以就連捨棄,都不需要猶豫。
遲安然緩緩地,抬起手臂,捂著自己的臉。
她心裡這麼清楚明白,可還是,沒辦法徹徹底底的放下來。真是,沒用啊。
可是,遲宇新,我愛你。哪怕你不愛我,我也愛你。這是我對你的愛,這是,我自己的愛情。這是屬於我一個人的花開,也將會是,屬於我一個人的花落。
所以,我沒辦法坦然地祝你過得幸福。也沒有辦法,去毀掉,你費盡心思所守住的那麼一絲半點幸福。
離開不應再打攪愛人,對不對?
何可人看著坐在窗邊安然看著資料的遲宇新,窗簾半拉著,他的臉掩映在明明滅滅的光線之中。何可人捧著素描本,鉛筆在紙上漸漸描摹出他的模樣來。
他微微低著頭,眉眼低垂,手指細長,指節分明。
她看了一眼,又在那畫上勾勒出細節和光影的效果來。
再抬起頭的時候,卻只看見法蘭絨的襯衫遮蔽了自己的視線。她緩緩仰起頭,看著眼前遲宇新滿是笑意的臉,她合上素描本,怒裡帶笑,“走路一點兒聲也沒有。嚇人呢?”
“看看你偷偷摸摸做什麼。我注意你半天了。”遲宇新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他從她手中抽出素描本,翻開來,便看見自個方才坐在窗邊的模樣。神似且形似。
他也沒徵得何可人的意見,直接將那一張紙撕下來。
何可人睜大了眼睛。
遲宇新漫不經心從口袋裡掏出錢夾,將那張素描摺疊好,塞進錢夾的夾層。“我就當禮物收下了。”
“誰說要送你了?”
“那也沒辦法。我已經搶走了。”
何可人看著他那副欠揍的模樣,抓著他的衣裳,仰頭,吻上他的下頜,然後張開嘴咬了下去。遲宇新眉毛跳了跳,緊抿著唇。
何可人放開他,眉眼輕佻,得意地望著他,“搶人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
下頜有一絲絲的疼。他摸了摸下巴,“家有河東獅,果然得夾著尾巴做人。”遲宇新開著玩笑,語調輕輕的,看著她的眼裡,甚至還有些寵溺。
無論如何,這便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罷?
此後,他和她不是相敬如冰的夫妻。他和她之間,也沒有隔著那麼些無法逾越的河流,沒有人擋在他和她之間。
他沒給何可人再說話的機會,低下頭,堵住了她的唇。
唇齒之間,是獨屬於她身上的氣味。絲絲縷縷地,往鼻息之間鑽,往身體裡的每個毛孔裡鑽。
留存於這雙臂之中的,便是他最大的榮耀,與幸福。
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遲宇新看著近在咫尺的何可人的臉,這才鬆開她,直起身子,“進來。”
林希手裡捧著一束香檳玫瑰,她看著病床上的何可人,笑,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太清楚你喜歡什麼花。就買了束香檳玫瑰了。”
林希之前甚少哦住在清河城,與何可人也沒什麼走動,自然也是不瞭解的。何可人微笑著,“我倒沒什麼特別喜歡的花。花兒各有各的好,我都是喜歡的。”
這話,林希也不知真假,不過原先一顆懸著的心倒是安下來了。畢竟,以後可能就是一家人了,總要和睦些才好。她將花放在床頭櫃上,在邊上坐下來,“我那會選這花的時候,遲宇榮非說玫瑰俗氣了。”
“女人嘛,可不是就愛這些俗氣的。”何可人接過來。
林希和她相視一笑。
遲宇榮看著一旁的資料夾和膝上型電腦,“爸媽前幾日出國旅遊了。結婚紀念日,說是得好好過一過。我想著,就和林希來看看。”
遲宇新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菸,銜在嘴裡,他看了一眼何可人,將打火機又放回了口袋。“也沒什麼大礙,就是些皮肉傷。”
“畢竟是一家人麼。我們哪有不來看看的理。雖說也幫不上什麼忙,也總是要關心關心的。”林希接過遲宇新的話茬,語氣真摯。
是,往後,他們就是家人了。一家人。安看衣著也。
林希這番話,倒是讓何可人有些感激。遲家二老並不認同她,即便是現在也是因了遲宇新的強勢不得已預設了這門婚事。可至少,遲家,有人肯將她當作家人來看待。
雖說何可人向來薄情,可是,想要被尊重,想要被認可的心情,一直都是在的。
遲宇榮沒待多久,便走了。臨走前,林希又交代說,“好好養傷。我這幾天工作有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