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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命真的就只能如此,只該如此嗎?難道除了認命,就真的別無他路?
恍惚間,似又聽到,宋嫂一聲聲地高叫:“我錯了!”
為什麼,為什麼,女人註定了是這樣的命運?
心中無聲地吶喊,無聲地發問,卻又似看到林豔如含著冷笑,帶著熱淚,一字字地說:“這世間,並沒有一個好男人。”
“青瑤!”
呼喚聲熟悉而陌生。這聲音裡的溫暖,如此熟悉。這樣的聲音,總帶著春風暖暖地而來,叫人聽了,心就安寧下來,鎮定下來,人便有了依靠,有了寄託。可這聲音,為什麼,又忽然變得如此陌生,陌生得彷彿自另一個世界傳來;陌生得彷彿其實從來不曾存在。
她茫然地扭過臉,看見蘇吟歌含憂的眼神和關切的神情,不知為什麼,她又急急地扭過頭,不肯再去看他的容顏神色,不敢再去聽他帶著無限關懷的呼喚……
呼喚?
心中忽一震,猛然記起,他喚她:“青瑤!”
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青瑤!”用如此溫柔,如此關懷,如此讓人的心都整個融化了的聲音,帶著那麼多的擔憂,喚她“青瑤”!
為什麼在此時,為什麼在此地,偏偏他要這般呼喚她?
加快了腳步,低垂了頭,不願聽,不願想,不願看。
“青瑤!”又是一聲呼喚。這呼喚中,帶著三分不確定、三分憂慮、三分焦急,還有一分是不得回應絕不罷休的堅持。
顧青瑤依然不能再抬頭看他,只得急急地說:“我們出來這麼久了,宋嫂也許已經醒了,快回去吧。”一邊說一邊乾脆快步跑了起來。
風拂動她額上的發,掠起她飄揚的衣襟,也吹亂了她此刻不定的心緒。
蘇吟歌靜靜地凝望著顧青瑤逃也似的奔跑的身影,眼神中有著異樣的沉重。自從出了監獄在回醫館的一路上,顧青瑤神色不斷變化,時而悲愁,時而悽苦,時而絕望,時而憤怒,令他無比擔心,情不自禁地叫出她的名字,希望可以在此時與她共擔煩惱,同歷艱辛。誰知,卻把她嚇成這樣。
這女子如此堅強剛毅,偏又如此脆弱敏感,更有一副善良多情的心腸。先有宋嫂,後是纖兒,他們的經歷都是人間慘事,這又叫她勾起心頭舊創,真不知會被傷到何等地步,而自己竟然幫不了她。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飛跑,眼睜睜地看著她吞淚忍痛。眼睜睜地看她茫然無助,咬緊牙關,不敢再喚她的名字。心雖奇痛,卻再也不忍給她增半點兒煩惱和絲毫負擔。
“宋嫂!”
顧青瑤所有的忍耐,所有的自制,所有咬碎了牙關拼命按捺下來的狂亂情緒,終於完完全全地失控了。
小小的房間裡,滿天滿地,滿桌滿床都是寫著黑字的白紙。在這一片冷漠的黑和白中,宋嫂的身體高高地懸吊在房樑上。
顧青瑤飛身躍起,用手生生把堅實的布帛撕碎了。連指甲掀翻流血也渾然不覺,她抱著宋嫂已然冷冰的身體落下地來,一迭聲狂亂地叫道:“宋嫂!”
蘇吟歌這時也到了門外,聽到顧青瑤嘶聲慘叫,嚇得魂飛魄散,衝進門來,看到這種情形,也一樣面無血色。只一眼,已可斷定宋嫂死去已足有一個多時辰了,但他仍然不死心地過來,做了一個任何郎中都不會做的蠢事——為死屍把脈。然後,面對顧青瑤無限哀求的眼神,用生平最僵硬最無奈的動作搖了搖頭。
可是,顧青瑤不理,也不信。
“你救她,你快救她,你是最好的大夫,所有的人都說你的醫術好,你快救她啊!”她拼命地搖著蘇吟歌,用力之大,使蘇吟歌本來就已蒼白的臉色'炫ǔмDтχт。сοм 書 網',更是痛得發青,卻不呼喊出來,反覺得心頭稍稍有些寬慰。幸好顧青瑤肯這樣狂叫著發洩出來,這三番兩次的傷心慘事打擊下來,若還積在心頭,只怕下一個把心中的血生生吐出來的,就是她了。
顧青瑤晃得蘇吟歌頭暈目眩,骨軟身麻之後,見他還不動彈,便不再理他,復又去搖晃宋嫂的屍體,一邊搖一邊叫:“宋嫂,宋嫂,你醒一醒啊。”一邊喊,又一邊急急忙忙地施救,把自己從蘇吟歌那裡學到的急救之法,一樣又一樣,一遍又一遍,反反覆覆地用,狂亂地期待著奇蹟的發生。
“宋嫂,你聽我說,被休了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可以活下去的。”
“這兩天你不是還跟著我一塊識字嗎?你以後讀的書多了,知道的事多了,就會知道,這天和地有多麼大,生活的意義並不只有一個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