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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自己神經過敏,還是受了戰爭陰雲的影響,雖然一直在開解自己,整個心卻像是被悶入了一個無法呼吸的大罐子,四周是黑暗,寂靜中醞釀著不祥。
這一日,滿菊如同往日一般送了慕容出門擺攤,卻沒有等到他如往日一般準時回家。
滿菊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黑漆漆的院子裡,身旁放了一盞早已冷透的茶,清冷的月光淡淡撒在她瘦弱的身軀上,直至月上中天。
☆、夜奔
淡淡浮雲掩過明月,院子裡幾棵刺槐黑漆漆的影子投在地面上,寒風一吹,張牙舞爪,猙獰如惡鬼。滿菊仰頭望望被遮了大半的月亮,摸摸肚子,決定不等了,先吃宵夜後睡覺!
站起身往廚房走去,砰一聲,院門突然被撞開了。滿菊一驚,迅速轉身,心神迅速連線空間的開山刀。
慕容淵穿著一身陀陀往日著的那種戍衛軍舊制服,喘著粗氣將院門反掩,重重地倚在門扇之上,一手持彎刀,一手捂著自己的肩側。
滿菊牢牢地盯著慕容握刀的右手,男人的手握得極緊,甚至於緊到輕輕發顫,指節泛著青白。刀尖蜿蜒的血色緩緩滴落,朦朧月色下,在地上慢慢積了濃黑的一灘。
慕容的肩側似乎受傷了,暗色的液體緩緩地從他指縫中滲出,溼了一大片衣襟。他抬起頭,月色下幾近黑色的鳳眼死死望著小丫頭,泛著奇異的光彩,眼中絕望與掙扎洶湧激盪,漸漸平靜,幽深的眸子便如一灘沉沉死水。
他低聲道:“小菊花,跟我走。”語聲輕顫,帶著哀切與絕望,冷酷與如釋重負的堅定,矛盾又彷彿輕輕的觸碰就能讓它破碎成灰。
滿菊僵立在那裡,也靜靜地望著這個她無比陌生又熟悉的驕傲男人。
她知道,自己應該虛與委蛇,不動聲色地退開,然後躲入她無比安全的小空間,逃走,老死不再相見;她知道,這個男人揹負著國恨家仇,那顆鐵石做成又在地獄業火中煅燒的心再沒有什麼情愛容身的狹隙;她知道,跟著他也許就是一生的顛沛流離,被傷害被利用……
“好。”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清清楚楚地說,在靜夜之中如金石相擊,玉瓶乍碎!
突如其來地,眼淚洶湧而至,小丫頭忙不迭地想舉袖擦拭,卻已被狂喜的男人摟到了懷中。滿菊恨恨地將一臉眼淚鼻涕全糊到了男人激盪起伏的胸口,哼,讓你裝可憐,讓你瞞這瞞那血海深仇的!他日若是敢對不起我,我就……咬牙切齒地想想,還是不想咒這悲摧的娃,也只得摸著鼻子自認倒黴了。
“即是如此,我們得快走,陀陀在外邊等著。今晚之事容後再說。”慕容片刻之後就恢復了冷靜,拉過滿菊急聲催道。
小丫頭點點頭,迅速站直身子,既然要跑路,這確實不是什麼解釋的好時機。飛快地回想一下,自己並無什麼要緊物事要收拾,重要的東西她一向丟空間裡,其它傢什不要也罷。
忽地想起一事,她忙喊:“等等,阿達!”
掙開慕容的懷抱,滿菊飛也似地跑向後院,為掩人耳目,老馬一向白天無人時呆空間,晚上都回院子睡覺。這些日子的相處,這賴馬雖又懶又讒,但不知不覺中,滿菊已將它當作了自己的“親人”,絕不會背叛和隱瞞的親人。
“快些。”慕容等小丫頭匆匆帶著睡眼惺忪的老馬出來,拉過韁繩便走。
“你呢?”滿菊看看老馬,不確定這傢伙能馱得起兩個人跑。
“陀陀備了馬。”慕容收起刀,往門外急步而走。
門外陀陀正焦急地繞著圈子團團亂轉,兩匹健馬不安地立在一旁。見慕容和滿菊兩人一馬出來,陀陀喜上眉梢,奔了過來,低聲道:“戍衛已全出,南街、裡坊和北直門讓羽林軍那幫鳥人圍上了,城中頃刻便要戒嚴,得從安定門走。再過些時候,大約要封城大索了。”
滿菊皺眉望著遠處,黑暗的夜空中熊熊火光格外醒目,耳中隱約能聽到城中心的方向傳來的陣陣雜亂喧囂,這兩傢伙到底幹了什麼破事,居然能鬧得滿城驚亂,是殺人放火還是刺殺皇帝去了?只是眼下也顧不得許多,心一橫,逃命要緊。
慕容應了一聲,翻身跨上陀陀牽來的健馬,突地彎身攬過正呆望城中心的小丫頭,將她抱坐到自己身前。
小丫頭一驚,掙了掙:“我騎阿達就行了!兩個人騎,這馬也跑不快。”
“城中亂起,到處是軍士衛兵,萬一走散,後果不堪。”慕容低頭在她耳邊說完,催馬便行。
駕!陀陀猛喝一聲,一馬當先疾馳而去。
拐出街口不遠,便聽得